柳常昊闷闷地说道:“爹乍一听到消息狂怒至极,我要拦他,被他手里的刀锋划了个口子。”
“什么…他连你也伤着了?”姜榕愈发不忿,转头看向柳常晖。
“是。”柳常晖蹙起眉心点了点头,“若非老四拦了这一下,我恐怕还不能即刻追上爹。”
姜榕叹道:“从小到大,我师父都没有对我动过手,更不说见血了,你们这……”他忍了忍,不再说下去。
“二哥,姜榕说的是啊。爹这样对我们,我挺不高兴的。”柳常昊的神色中难掩失落,“五弟醒过来,只怕也免不了难过罢。”
“老三没了,我们也不好受,也气得很,想要查明是谁在暗中捣鬼,但总不至于二话不说就怀疑自己人,还要下那么重的手、说那么难听的话啊。”
“什么难听的话?”姜榕敏锐地听见其中关键,眯起眼睛追问。
“柳博通!”柳常晖收回放在姜榕肩上的手,肃起面容喝道,“你别忘了,你是虎骧军的主将,比起在这里思来想去,抚慰军心、重振士气才是你眼前的职责!明日待爹冷静了,你便和我去同他商讨下一步事宜。”
柳常昊见柳常晖直挺挺地坐在圆凳上,神色不怒自威,他也禁不住站直了身子应道:“是!那我这就先回…哎等等,姜榕还没说五弟的伤势如何呢。”他抬脚想走,又折回床边轻抚几下柳常煦的脑袋。
姜榕知道柳常晖有意不想让他知道,不再追问,答道:“这伤本就不轻,常煦的身子又刚有起色,就算我用上最好的药,也得好好养一段时日呢。”
柳常昊闻言叹了一口气,“有劳姜榕了。”说着便摇着头走了。
屋中只剩姜榕与柳常晖四目相对,前者听着渐渐明晰的烛火噼啪烈响,忽地就没能藏住面上的忧虑与不安。
“想什么呢?”柳常晖见他的面色比方才更为沉重,又觉着弟弟已经离去,直接抓了他泛凉的双手过来包在掌心里。
姜榕看了看二人裹在一处的四只手,又凝视了片刻眼前柳常晖饱含关切的脸,低声道:“而今军中损失惨重,还折了一名主将,你的担子…会更重罢?”
“我就是…担心你。”
“万一…李氏假作心诚,实则与皇族齐心,那你再领军北上,岂不还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