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晖听他说完，微微勾起嘴角，“你啊，想的这么细致，怎么总忘记我也有一身硬本领呢？”
他看姜榕佯装着要板起脸来，赶忙解释：“李氏断不会有假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为何这么笃定？”
“你只知李氏愿作内应一事，还不知道个中缘由罢？”柳常晖见姜榕摇头，继续说道，“李氏独子与我家幼妹青梅竹马，自小就定了姻缘。那小子喜欢我家妹妹喜欢得紧，巴不得早些成婚，李墉宠他，也是这个意思。再加上这些年李氏倍受皇族打压，在京中不高不低地过着，要是能助爹成事，那他之后可就是国戚了，焉有不反的道理。”
“原来如此。”姜榕了然，“但不管怎么说，我给你做的东西你需得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不许拿下。”
“得令！”柳常晖伸手摸摸胸口，认真道，“都在呢。”
姜榕的面色这才和缓些，抽出了他的手起身，“行了，你明日还要和梁王商议，先回去休息罢。”
“那你这儿……”
“我去给常煦煮些药灌下去，你明日处理完来替我就是。”
“好。”柳常晖在屋内环视一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留给姜榕，自己拿着要清理的木盆出去了，“辛苦青禾了。”
待他关上房门，姜榕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嘟囔道：“好端端地叫什么字号，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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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四十九 醒转
柳常昊回到后院时，一眼就瞧见柳昙倚在房门前的廊柱上，抱剑沉思。
“怎么还在这儿熬着？”柳常昊快步上前，抓了他冰凉的手来暖，“过会儿都要天亮了，快去睡。”
柳昙的耳尖一热，被抓住的手略一瑟缩，却没挣开，眼睛盯着柳昙胳膊上的麻布说道：“等主子，换药。”
柳常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不耐道：“换什么换，你要不提我都已经忘了！这么一点儿小伤也值得你在这儿吹风受冻？”他说着就牵起柳昙的手往屋中带去，“既然你都为我等这么久了，我也不能让你白等，干脆你凑合凑合在我这儿歇息罢。”
柳昙的两颊“腾”地一下烧起来，僵着身子嗫嚅道：“这…主子…这……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