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五弟还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柳常晖一记重话砸出，厅中立时有了一瞬的寂静。柳恒的嘴角浅浅落了下去，柳常昊的眼中有了些神采。
柳恒的瞳仁微缩，内里一片深邃，低声说道：“常煦的身子要紧。五日之内若伤势不见好，便不宜随军行动，且留在本王身边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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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五十二 奇药
柳常晖与柳常昊一路无话地回到宅子，一下马车就瞧见姜榕抱膝坐在门前的石阶下，脑袋埋进叠起的双臂间，看不清脸色，只留头顶一圈被日光晒得黑亮的发旋。
“怎么在这儿坐着？”柳常晖几步走近，半蹲在他面前，抚上他晒得有些烫的头顶，温声问道：“吃过午食了么？”
过了好一会儿，姜榕的脑袋才动了动，接着抬起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看向一拳之距内柳常晖的面孔。
二人静静对视，柳常晖盯着姜榕眼下的乌青与满脸的倦意，心中疼惜，“累了就先回房休息罢。”
“不必。”姜榕极慢地摇了摇头，问道，“今日谈得如何？可有说接下来的安排？”
柳常晖闻言，扶起他向府中走去，“那边吃边说罢。”
姜榕拍拍身上的尘土，随柳常晖与柳常昊一起走进了内院，在只布好了茶的桌前坐下。
“前去查探战场的人马来报，在汉水东岸发现了数艘被弃的渔船，船上还有吃剩的口粮。”柳常晖饮下一口茶说道，“想来是赶早打渔的渔民发现了行军的动静，报予了邓州城内的焱军。”
“那商州……？”
“李墉传了信来，无碍。”柳常晖状似轻松地笑笑，“话说回来，五弟的伤怎样了？今日可有醒来？”
他甫一提到柳常煦，姜榕立刻就想到方才的事，小憩之前生的一肚子闷气全回来了。他撇撇嘴嘟囔道：“醒了，药也喝了，臭脾气也回来了。”
“怎么了？”柳常昊听到前半句时还有些高兴，可随后心里就又提了起来，生怕弟弟再遇到什么不公似的。
“他问我要加快伤愈的药。”姜榕不快道，“我说没有，他就逼迫我，说大不了把军中的药材都试一遍，总能有点儿效果，至少不会比眼下更糟了。”
原以为弟弟又受了欺负的柳常昊松了一口气，可旋即又想到了更为棘手的问题，猛地抬眼去看柳常晖，果然见后者也是一脸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