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最喜老三，老三身死这事儿叫他心痛万分，似乎是认定了五弟与此有关，还一昧埋怨我们错信且袒护于他，全然不听我解释。”柳常晖沉沉说道，“今日他令我领兵前往金州，四弟前往邓州，后来我提及五弟需跟随虎威军时，他很是不情愿，执意想要将五弟留在襄州。”
“可看爹昨夜那个样子，要是将五弟留在他身边，我……我实在是不放心……”柳常晖兀自摇头苦恼，匆忙灌下一口凉茶，“姜榕听过……赵隐王刘如意的故事么？”
姜榕无声地倒吸一口凉气，眼含惊疑地看向柳常晖，只听后者又说道：“我们何尝不想让五弟静心调养？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前阵子才稍微康健些，这下又是不得安生。但爹只许了五日之期，五日之后若五弟依旧不便随军，他就会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将他留下，我们也务必开拔，实在是……军机当前不得贻误啊。”
“……你们可知，这种药一旦用上，初时的确可以伤愈如初、来去自如，可一旦停止用药，身子便会亏损甚多，再想养好是异常困难的，多数服过此药的人……余生多艰啊……”最后几字犹如叹息一般从姜榕的唇齿中滑出，却仿佛一记重锤砸在兄弟二人心口。
震惊之际，柳常昊蓦地反应过来，“这么说你真的有这种药！？”
“不错。”
“叫什么？”
“骨中仙。”
“原来是它。”柳常昊惊叹，“从前江湖中诸多传闻，我还当是话本里诓骗人的东西……”
“二哥，怎么办……”他看着柳常晖，“我们真要让五弟吃这种东西么……？”
“姜榕，若是这五日内五弟照常调养，待到开拔之时，他能好上几成？”柳常晖迟疑须臾，问道。
桌上的菜已经冷透，姜榕抿了抿唇，说道：“无论能有几成，车马劳顿也一定会让伤处开裂的。万一发炎，还有性命之忧。”
三人齐齐沉默下来。又过了半盏茶的光景，柳常晖正要起身说些什么，只见高樾慌忙进屋来报：
“将军，不好了！五爷自己下床来出了屋子，在廊下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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