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真正上一回战场，便是死我也认了。”
“呸呸呸！”柳常昊挥舞巴掌在半空中扇了好几下，“净说胡话！你不会死的！”
柳常煦轻笑一声，“四哥教训的是。”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在这种论及生死的时候笑出声来，不免暗暗对自己多了几分荒唐的钦佩。但他思来想去，这么久以来费尽心思、兜兜转转，如今竟只剩一死让他觉得轻松畅快，更令他无形中生出一丝向往。
懦夫。
那一声轻笑让席地而坐的三人俱是悚然一惊，接着便觉着心头被一股强烈而不详的预感所笼罩。柳常昊甩甩头，将脑子里可怖的担忧驱逐出去，说道：“不成！我还是不想让五弟吃这个东西。我还说战后要带他游走江湖呢，吃了这个可如何是好。不成，不成。”他说着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了。
柳常煦一阵无奈，又见柳常晖与姜榕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起身，一左一右地扶起他向房中走去。
“……二哥？”
柳常晖并不看他，平视前方说道：“五弟，容二哥再想想。”
“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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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五十四 赏月
三月十六，京城，璃月宫。
“太后驾到——”
一声细长的通传划破了傍晚璃月宫的静谧，许明钰匆匆解下围裙从宫中一角的小厨中走出，简单理了理仪容来到宫门前。
太后今日着了一身雍容深邃的紫，慢慢悠悠地踱步至院中，慵懒地扫视一圈，最后才徐徐将视线落在许明钰身上。
“见过母后。”许明钰俯身微微一福。
“钰儿近来真是辛苦，这下巴都变尖了。”太后轻飘飘地伸手抚上许明钰小巧的下颌，又将她脸侧的发丝拂至耳后。染了蔻丹的手指冰冰凉凉，甫一碰上她耳后头骨上那层薄薄的肌肤就没来由地使她衣袖下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