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遇沿遇沿—
“好。”纪修干脆利落地答应。
云舟瞬时露出如释重负的柔软神情,落在纪修眸底,纪修便又淡淡然开口,补充:“不过还需要你做最后一件事,我满意了才能放人。”
云舟闻言疑惑,但还是乖巧道:“太子殿下,您请说。”
然而,云舟没有想到,对方居高临下盯着他一字一句说出的要求会是:“在这里把衣物全都脱了。”
纪修的声线慵懒冷淡,语气不容置疑。
云舟不由呆怔住,依旧是半伏在纪修双腿边的姿势,好几秒后才努力找回声音:“太子殿下……”
“怎么,不是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结果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到么。”纪修存心以失望讥讽的眼神扫视云舟。
云舟当即便赧然窘迫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白皙小脸染上深深的嫣红,几乎有些迷茫——这是小事吗?
在如此天光大亮、一目了然的书房之中,将所有衣物都……脱下,怎么可以,更不用提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还临近一扇轩窗。
云舟半晌都难以照做。
于是纪修毫无温度地笑了笑:“果然。既然这么不情愿,那还是不必放人了。”
说着,纪修便要唤来暗卫处死冬青。
云舟立马不停摇头,下意识拉住了纪修的袖子。
纪修见状,好整以暇地瞥了云舟一眼。
而云舟说不出任何话来,无论是答应或是拒绝,他只能慢慢站起身,纤白的手指僵硬地放在外衣衣襟处。
纪修坐在轮椅上,现在是他需要抬眸了。
纪修没有再说话,看似不经意地瞧着面前清弱纤秀的少年,对方仅仅只是将指尖搭在领口,他便感到有几分莫名的干渴。
纪修敛眸,情绪丝毫没有外泄,甚至漫不经心地支起下巴,倚在了轮椅一侧。
云舟因为纪修坦然的注视,愈发不自在起来,但想到冬青是因为自己才会遭到如此磨难,云舟便咬咬唇坚定了决心。
站在书桌旁,云舟的手来到自己外衣的宽大腰带处,慢慢摸到了衣片边缘上用来固定腰带的绳子。
只需要轻轻一扯,他的外衣便会散落敞开。
云舟咬住唇,看见正对面的轩窗外日光正烈,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包括此时的自己。
偏偏这时纪修还淡淡然开口,似质询又似戏谑:“怎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