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喜服加身
回到靖王府时天色已晚，贺生玉强打精神在浴房沐浴更衣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推开了内室的门，里面的景象把贺生玉生生钉在了原地。
一室旖旎的大红色跃入眼帘，正对着门的山水屏风换成了鲜艳红粉的并蒂莲，赤色盈盈纱幔轻轻晃动，地上铺着柔软的朱红金线刺绣地毯，贺生玉踩在上面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恐慌感。
今日是元月廿七，贺生玉的生辰，前段时间靖王殿下说要送自己一场盛大的成亲礼，本以为他只是随口开了个荒唐玩笑，没成想居然是认真的。
贺生玉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盏盏红烛悄然开放，各色花瓣遍地都是，花香浸润在暖如春天的气息里，自梁柱垂下来的锦绸像是一簇簇嫣红云团，将贺生玉拥在其中，四下却不见靖王殿下的影子。
榻上放着件大红色的喜服，样式繁复层层叠叠，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嵌着五色米珠流苏，华贵耀目，流光溢彩。
有人忽然从背后抱住贺生玉，咬着耳朵轻声问道：“喜欢吗？”
“……”
“你把我当成女人了。”
李瑾动作僵了一下，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人会如此说话，他转过贺生玉的身子，拇指蹭蹭他的脸颊，笑着安慰道：“底下人都与本宫说过了，那些见识短浅的愚蠢乡民说的话，不必往心里去。”
他拿过喜服，展开给贺生玉看：“穿上试试，尺寸应该合适的。”
湿气氤氲爬上眼眶，贺生玉肩膀发抖，一字一句道：“我是男人，怎可穿得嫁衣？”
“你又不是没穿过。”
李瑾费心费力布置这番景象，贺生玉一进门便摆臭脸装清高，他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不发作，面上勉强保持着笑脸，开始抬手去解他的衣裳。
是啊，又不是没穿过，的确不在乎多一回少一回了……贺生玉木头般站在原地，任人摆弄来摆弄去，片刻后华丽的喜服加身，袖管裙摆空荡荡的并不合身，他的骨架已经连女子的嫁衣都撑不起来了。
靖王殿下将人拉到铜镜前，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你看，美得很，比女人美多了。”
镜中人黑发垂至腰际，宽大的胭脂色喜服完全套住他的身体，仿佛只有个头颅刻意安在领子处似的，面容憔悴枯瘦苍白无力，眼眶通红眼神冷淡，一股异样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让人挣脱不出。
贺生玉偏头望着镜中完全陌生的人，友好地朝他嘴角一弯，眼泪就掉了下来，李瑾熟视无睹，把他拉到了榻边。
闻着贺生玉身上散发的淡淡皂角味道，李瑾吻住他的嘴唇轻轻舔舐了几下，“这样难得美好的画面，本宫记录下来如何？”
说着李瑾解开贺生玉喜服衣襟处的带子，露出白皙脖颈锁骨和一小片胸膛，美其名曰看得清肌理，他让贺生玉如风尘女子般仰卧在榻上，自己拿来笔墨纸砚，兴致勃勃地对着他仔细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