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班2班的同学经常跑来看望盛川和池迟,几乎都要和差生班的人打成了一片,你损损我成绩,我损损你游技。
甚至几个1、2班的同学本来只是闲聊几句,后来发现一起打游戏的哥们儿连三角函数都不会,直接炸毛,自己撸起袖子就来代教了。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说的就是……”
“别什么基不基的了,什么基佬变不变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放过我,si
,cos,ta
听吐了。”
“不行,过来,我再解释一遍,这种基础知识点必须弄懂了……”
“琵琶行我不行,蜀道难我更难……”
到了期中考的时候,差生班的平均分居然提高了不少,老师们都颇感惊奇。
这天下了场倾盆大雨,磅礴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杂乱的雨声密集成重重的一道道“哗、哗”声响。
这是南方的暴雨,来得急又猛又烈。
天一下就阴了,许多学生停留在一楼的大厅,无措地望着外面的雨,没伞的、有伞的都不敢出去。
校门那一片已经被淹了。
池迟没带伞,回班想找备用伞,已经有人先拿走了。
诸事不顺。
烦烦躁躁。
今天周五,他要先回宿舍拿行李,再坐公交回家。只是雨这么大,能不能走到车站,甚至能不能走到宿舍都是个问题。
很多学生在打电话叫家长来接,挤得一团乱糟糟的,人声鼎沸,时而夹着几声闷隆隆的雷鸣。
池迟想了想宋琳芸,觉得还是算了。
更烦躁了。
雨越下越大,分毫没有减小的趋势,雨丝飘进大厅里,灯下照映得像细细的银丝。
池迟站在大厅前方,飘进来的雨丝已经濡湿了他的额发,黑色松软的额发潮湿地贴服下来。
忽然有两声鸣笛冲着他响,池迟抬眼,看见一辆驶入校内的私家车,车头打了个漂亮的旋,就像在专门等他。
格外眼熟的黑色卡宴。
车窗慢慢摇下,盛川看了他一眼,声清冽:“上车。”
满校焦躁的学生,只有盛川这样闲适。
池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弯腰折起裤脚,转头就直接扎进了滂沱的雨幕里。
毫不犹豫。
一秒就成了落汤鸡。
校服湿了个透,凉凉地贴在肌肤上。
池迟冒雨往宿舍楼跑,雨水顺着眉峰淌下来,浸得眼睛酸涩。
他回到宿舍拿了行李,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身上还在滴水,一步一个湿淋淋的足印。
要出宿舍楼时,雨还是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