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却已拾起了剑,但他握着剑的手抖个不停。
太上皇看着受伤的郎清离,有些失望地对南宫九道,“他并没有死,现在医治还来得及,而你却选择了放弃他,来杀我。”太上皇似乎很不明白南宫九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南宫九不开口,仍旧提着剑,太上皇冷笑,“原来,终究还是恨大过一切。”
南宫九愤怒地提剑,刺出。不等太上皇出手,那赶车的人就已闪身挡在太上皇身前,用两根手指夹断了南宫九的剑,手腕一转,手指一紧一松,那断在指尖的剑刃便已自他手指之间射出,射向了南宫九执剑的手。
太上皇扬了扬眉。转身,暗黄的衫子扬在冷风里。
赶车的人也跟着转身。
“在辰风门里动手,想要就这么走了?”冯浅凝视着那两道让人痛恨的背影,愤愤地说道。手臂扬起。大门之前,七个身高相等模样相同服饰相同的男子挡住了那两个人的去路。
“素衣?”敬七拧了一下眉头。在冯浅的手下,一直有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都只有一张面孔,也只有一个名字,他们都叫素衣,他们身上,永远都穿着素色长衫。
太上皇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
那紧跟太上皇身后的赶车人也停下了脚步。
一切,都沉寂在了这一时刻。连杀气都沉了下去。
一个身穿素色衫子的人提着药箱走向了郎清离。
郎清离感觉到了那股奇怪的气息,浓郁的药箱,陌生的味道。郎清离勉强睁开一丝眼缝,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来人的模样,他仿佛看见了卿渊在一步一步地走来。
有些事情,不是真的被遗忘,只是没有人愿意去面对。
在火把的温度之下,地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插在雪中的火把也开始摇晃起来。
躺在玄色袍子上的封翎月浑身灼热,额头冒着冷汗,冰冻的伤口有些发烫。封翎月调理着气息,调理着伤口。他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也感觉到了父亲的杀意。
卿渊看着那张没有五官的假面,心底也寒气直冒。封藏花转身看着后方的山上。他一转身,司马鸣歌和千墨心里都是一颤,仿佛已经对上了封藏花那杀人的目光。
千墨施展轻功,自山上而下,站定在封藏花身后,微微一拜,“陛下,前辈!”
卿渊望着千墨,这半年里,千墨似乎长高了不少,卿渊看千墨都不能在低着眼睛,而要抬高了眼睛。
卿渊问道,“你跟谁在那里?”
“司马将军。”千墨应道。司马鸣歌也随后而来。司马鸣歌狂妄不羁,他并没有参拜任何人。
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同身在江湖里,所以忽视了礼节,也许是因为彼此都已经不再将彼此看做君臣。
封藏花问千墨,“刚才那个用刀子的就是你的师哥万小刀?”
千墨道,“正是小千的师兄,不知师兄是何处得罪了前辈,惹恼前辈要下如此狠手。”
“我若要下狠他,他又岂还有活命的机会,你这娃子倒是不错,三两下子就平复了他的伤势,还来了这里。”封藏花夸赞了几句。
千墨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浪费言语在这件事情上。
封藏花道,“人蛊,无药可解。”
千墨心里一凉。
同时,在两山之中,亦有两个人走了出来,两个身披洁白斗篷的年轻少年。两个少年,相扶相搀,脚步蹒跚。
“沥斯的公子苏琰,姒姜的公玉。”封藏花嘴角冷冷扬起。在司马鸣歌和千墨两人弄出动静之前,封藏花并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动静。公玉香一和苏琰的出现,着实让封藏花也吃了一惊,那两个少年又是何时来的,何时藏在这里的?
火光下,苏琰的手有些发黑,脸也一样有些发黑。
公玉香一扶着苏琰,一步步靠近。
不过百来步,那两人却走了将近两盏茶的功夫。若放在平时,不过是瞬间之事。
走近了,公玉香一从白色的袍子下取出两张请柬,“三月桃花开,万册古卷开放,沥斯国王诚邀众武林人士,儒生文士往沥斯国一聚。”
说罢,公玉香一将手中请柬掷出。
请柬,如箭,射向封藏花和卿渊的胸膛。
封藏花抬手接住,卿渊的手掌却是撩起了一阵掌风,将那请柬震得粉碎。
公玉香一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去理那被震碎的请柬,卿渊不去也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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