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渊拔出了剑。公玉香一的脸色也变了,公玉香一的目光锁定在千墨身上。也许千墨一声令下,那些人会听命。但千墨会吗?
千墨环顾着两山上的人,心里有些矛盾。恍惚之中,从笼罩着火光的寒气里,千墨好像看见了南宫九的模样。南宫九的脸上没有笑容,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剑。
“阿九?”千墨痛苦地挤着眉头,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伊昌对他说过的,南宫九去了辰风门。
之前,也有很多人都说过,郎清离就在辰风门,如果卿渊离开了京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见郎清离。
“郎清离在辰风门,陛下为何不先去见他?”千墨问,恐慌的眼睛里全是南宫九的模样,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总是想着一把在滴血的剑,而握剑的人则是南宫九。
卿渊道,“我不希望他参合朝廷的事情。他也不喜欢参合朝廷的事情。”
卿渊终究还是考虑着那个人到底喜欢着什么,讨厌什么,又想着什么。
千墨问,“你离开京城的消息,并不是秘密,至少整个驭鬼楼的人都知道。”
卿渊敛了一下眼睛。关于这一点,他又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就是因为想到了,他才没有这么做。别人都以为他会在离开京城的第一时间去见郎清离,所以他便借着这个时间来到了驭鬼楼,抢在别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弄清楚一些事情。但是此刻,那些不明白的事情,他仍旧模煳,只是那些模煳不清的事情,此刻再看来已经不是威胁了。因为对他而言,没有杀戮,没有争夺,便没有威胁。
此时此刻,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离开这驭鬼楼。
停顿会儿,卿渊有些恍惚地说道,“我让一个人以我的模样去接他了。”
卿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补充、解释,此刻他的情绪也有些复杂,因为感情总是奇怪的,它会让人也跟着变得奇怪起来。
也或者,是受了千墨眼睛里的情绪的影响,那情绪,仿佛是被火点燃的一样,在狂风中,慌慌张张胡乱地跳跃着。卿渊看着千墨的眼睛,心中奇怪的情绪也跟着胡乱摇曳起来,卿渊又情不自禁的补充了一句:“是一个我很信任的人,与我一起长大,但却从来没有感受过阳光的存在的人。”
一句话,让封藏花都惊讶了一下。
千墨眉头更紧。
然而,卿渊却没有任何害怕,因为他信任那个人,从小到大,只要是卿渊交代的事情,那个人都会完成的很好,卿渊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人的能力,虽然郎清离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但那个人一直都很了解郎清离,也很了解卿渊。
辰风门里,檐下灯笼在风中摇曳,灯笼中的火苗也摇曳着。
冯浅抬了抬眉,冷漠的眸光里仍旧媚态弥漫,他所执着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后,由他护着,这便是冯浅的骄傲。
冯浅冷漠地睨了一眼那所谓得太上皇,不屑地瞄了眼那身暗黄色的只有和尚才会穿的衫子,然后又抬了抬眼睛,打量着太上皇那双沾着霜白的眉。看完了,冯浅转过身,笑着,看着南宫九,他想说:没事的,九九。
但他无法开口,因为他了解南宫九。虽然南宫九不喜将心中事情道出口来,但他终究不是一个喜欢站在别人身后的人,更不是一个甘心站在别人身后的人,那个不喜将事情说出口来的人,面对问题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有千千万的计策。
冯浅喜欢南宫九,毫无隐藏。他想要嫁于南宫九,从一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这般想。
最初的半真半玩到如今的无法自拔,冯浅从未后悔过。
“老和尚。”冯浅不称唿太上皇为陛下,也不屑那个老者,他称他老和尚,口吻不屑,神情不羁,只因在冯浅眼中,这个老者,可恨,可恨。
太上皇不生气,眉眼里还有几分欣赏,他说,“你手下的这批人不错。”
他说的是冯浅手下的素衣组织。
“我从来没想让这批人来对付你这个老秃驴,今日就由本公子和你过招,若你能在十招内胜了公子,公子我就饶你一命,若是不能,就是追到你的皇宫里,也要将你的头颅给割下来。”冯浅的口吻越发严厉,他没有任何玩笑,抱拳作揖,弯了弯腰,“念在你年老不灵活,公子让你先,如何?”
太上皇扬了扬嘴角,目光却落在南宫九身上。
他知道,南宫九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沉默。所以他完全不在意冯浅的狂妄不羁。
南宫九的手里没有剑。原本握剑的右手也已经受了伤。
南宫九挺直了背嵴,不屈不饶,走到冯浅身前,凛冽的眼神,锋利的口吻,字字如刀:“南宫山庄上下三十六座庭院,无数人口,尽数亡在刀下、火海之中,今日我还你三十六道伤,无论我是否能够活着给你三十六道伤,也无论之后你是否能活,一切,至此勾销,包括今日师父之仇。”
太上皇表情冷了,冷得如同凛冽风中的寒冰。沾着霜白的眉也如同挂在寒冰旁边的冰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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