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当真?”冯浅问道,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南宫九冰冷的手掌覆盖住冯浅的脸颊,“真的,只要你喜欢,随便那个日子。”
“那今日可成?”冯浅问。
南宫九点着头,“自然可以。”
冯浅笑着,笑得很开心。
南宫九看着他的笑容,脸上的表情也很开心。虽然冯浅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世上又岂有真的好人和坏人,冯浅待自己之心如何,南宫九清楚的明白。
冯浅绑了卿渊,南宫九也明白其中原因是为什么。
卿渊死了,全尸都不曾有过。尸体由摔碎的碗片一点一点地割下来,入了兄弟的口中。
南宫九很明白,身在没有食物的牢中,没有人可以存活十日。
看见卿渊的结局,南宫九的报仇之心,似乎已经了了,但情绪又更重了,因为卿渊是他师父最重要的人,但卿渊也是害死他师父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原谅,那种憎恨,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没完没了。
南宫九看着身旁笑得开心的人,他忘不了千墨冷淡遥远的笑容。
冯浅从柜子里取出早已缝好的喜服,“九九,这一套是给你的。”
“嗯。”南宫九应道,表情很丰富,很快乐,但心里很沉,沉寂如死。
换上新衣,挂上红绸,喜字贴窗,鞭炮响起。
没有一丝一毫的拖延,辰风门的门主大婚,与一个红衣少年郎。
不过半日的功夫,消息就传出了百里之远。
“南宫。”敬七叫住正要拜堂成亲的少年。
南宫九抬眼望着眼前男子,巍峨如同高山,毅然不倒。
敬七道,“照顾好他,莫要因私心而误了他。”
南宫九缄默着。私心吗?自己娶他,是私心。南宫九有些发慌,他害怕自己会害了身旁这少年。
南宫九看着身侧的少年,轻轻地握着少年的手,沉默良久,才松开,轻声道,“我与敬七说几句话。”
“我不能听?”冯浅问。
南宫九道,“有些话,你不能听。”
七个字,铿锵有劲,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也无所谓。”冯浅虽然心中有几分在意,但也不想拂了南宫九的意思。看着南宫九和敬七到了屋外。
桃花树下,两个同样高的男人并肩而立,南宫九的背影倒显得有些单薄了。
敬七道,“你是想将卿渊的事情拦在自己的肩上,但你可想过浅不会任由你胡来,若是处理不好,会让浅丢命。”
南宫九挤着眉头。他想要救冯浅和辰风门,若他成为与冯浅成婚,朝廷的人只当是他要报仇,所以才会杀了皇帝,他才是罪魁祸首。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没有任何证据,朝廷的人也不会和辰风门讲证据。
敬七道,“浅高兴,我也高兴,虽然这感情有些奇怪,但就是因此,我才理解了冯然当初为何会这般放任浅,因为浅任性的样子真的很美,让人觉得他只有在任性的时候,才是活着的。”
南宫九没有出声,回头看了看穿着大红喜服在厅内等着的冯浅。
南宫九不知道千墨穿上那一身喜服会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他这一生也不可能看见千墨为他穿上那一身衣服了。
南宫九回到冯浅身旁,握住冯浅的手,问道,“拜堂把吧。”
冯浅乐着裂开了嘴,他说,“九九当真不悔?”
南宫九道,“有何可悔。”
冯浅笑着,笑得很开心,他知道,在黑暗深处,一定有一个人在看着他,那个人一定是他的大哥,他的大哥永远也不会离开他。无论在什么时候,他的大哥一定在他身旁,因为他就是他大哥手中的一直鸟儿。——这好像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无论冯浅离得多远,冯然一直都在。
冯浅问道,“我们先离开辰风门,然后再拜堂入洞房可好?”
南宫九一怔,他不明白冯浅为何要离开辰风门。
不过离开也是好的,至少可以逃离朝廷的包围。南宫九问道,“你想去何处?”
“离这里越远越好,哪里都无所谓。”冯浅道。
南宫九没有拒绝。
两人携手,离开了。
两个身穿大红喜袍的年轻男子,他们没有从正面下山,也没有从山后的小路下山,他们走的是地道。
途中,冯浅说:这条地道直通两山之外,所以我不会害怕朝廷的人,无论他们来多少人,我都能安全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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