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慕容渊无比轻柔的一声轻唤，像是怕惊走了这失而复得的人一般。
顾湘动作一滞，眼眶不受控地泛了红。
他果真认出了她。
慕容渊松开她的手腕，却牢牢地将她搂进了怀中，身形颤抖地让顾湘都感受到了。
他侧脸贴在她的黑发上，怀中的充实似乎填满了他这半年的空寂。
眼角不觉已经变红，喉中更是像卡着千万句不知怎么说出口的话，只能将怀里的人不断地搂紧，生怕她再次离开。
顾湘已然放弃了挣扎，面具下，她的神情僵如被冰封住的枯木。
这样的慕容渊，让她反而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了。
或许他就个虚伪的人，故意做出这副模样来套她的话？
良久，慕容渊才小心地放开顾湘，眼中的一片晶莹让她有些发愣。
“你心中可有怨恨？”慕容渊声音沙哑，像是哭了一样。
顾湘眼眸一暗，冷笑了一声。
她抬起手，主动将面具摘了去。
当看到她的脸时，慕容渊呼吸一窒，心更像是被人用刀劈成了无数块。
她的整张左脸不满浅红色的疤痕，甚至连右脸都有些细小的伤痕，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和声音，他难以认出这就是顾湘。
“你说我心中可有怨恨。”顾湘语气虽然没有起伏，呼吸却保留了她此刻的情绪。
已经破罐子破摔，她只能争取时间，拖一个时辰，让程怀生赶紧走。
慕容渊心底一颤：“阿湘……”
他知道顾湘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下过去，任谁也放不下，与她而言，现在的他是他最大的仇人。
她应该恨不得他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