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你的驯兽师来了
季泳神色恼怒一瞬，又了然地挑挑眉，他打量着眼前的人，仿若老友般感慨：“你还真是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出现一点求人的姿态。”
季泳极其厌恶季淼这副模样，哪怕得了个家破人亡的落魄下场也能趾高气扬的说出让别人恼怒的话来，好像经历那些不幸的是别人。
“等你听完我说的话，你就不一定会把我视作最厌恶的人了。”
季泳摸了摸酸疼的嘴角，突兀地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即使季淼好像在武力上占据上风，可论心理战术，他此时明显不是季泳的对手。
“那也要看你说了什么。”季淼的拳头没有丝毫松动，他紧盯着季泳的脸，明显在防备眼前这人说出任何他不愿接受的真相。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司慕对你好到令人发指？”
被季泳这么问，季淼如惊弓之鸟般眼神变得犀利。
季泳不等他回答，继续道：“哪怕你表面不愿承认，你的心底却十分笃定这一点。”
季淼眯了眯眼睛，嗤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没关系。”
季泳叹息：“毕竟，不是我的嫡亲大哥被这样一个自己无条件信任的人下……”话音戛然而止，季泳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温良得无懈可击。
“下什么！”季淼压制住自己短暂急促的呼吸，眼里的光似泪似怒。
“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你自己不是知道了么？”季泳偏不愿说完整句话，只是接着说，“还有咱们爷爷的死因，也和他有关。”
从前季泳做什么都极有分寸，人人都说季家的兄友弟恭，季泳占了一半。
而今看来，兄友是真的，弟恭是演的。
季淼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是震惊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又或者是惊怒交织使他做不出多余的表情。
面对季淼似鞭挞的冷冽眸光，季泳耸肩，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你再看我也看不出个七七八八，不如回去好好问问你的枕边人，我很乐意想象出他亲口告诉你真相那一刻你有多么痛苦，绝非现在对我这样。”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季淼艰涩开口，他其实不想这么问的。
季泳反问：“你知道有些嗜血的动物在人类面前会那么听话吗？”
不等季淼吱声，季泳自问自答道：“大多数驯兽师会在猎物利爪染血最桀骜不驯的时候，磨平它们的爪子，夺走它们的盔甲，然后在它们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时候成为它们唯一的依靠，给予食物、陪伴、呵护、关心和亲昵，把自己变成它们最感恩的对象，享受它们的依赖，甚至潜移默化地为它们制造情敌而使其产生危机意识，缔造一种近乎附庸的感情契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