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洵正与坐在西式皮椅上的洋装男子交谈着,见下人领着粲之过来了,便朝他们点点头。
下人规矩地退出书房关上门,席洵对粲之招招手,转头对洋装男子道:“他的手被碎碗割伤了,程季简单包扎了一下,你再帮他看看。”
洋装男子闻言,含笑站起身,看了看他们俩,“你们这一大家子人的相貌倒是一个赛一个。”
席洵没接话,靠着书桌,抱着手,只是嘴角出还留着先前的一丁点儿笑意。
洋装男子将粲之手上的纱布拆开,仔细看了一下伤口,然后从药箱拿出一团棉花,蘸了蘸旁边瓶子里的褐色液体。
“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儿。”
冰凉划过粲之的手心,紧随着火辣辣的痛楚,手指不自主想蜷缩,却被洋装男子拽得紧紧的。
“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了。”男子察觉到粲之的反抗,于是语气温柔地安抚他。
上完药后,男子给他缠上新的纱布,然后将那个褐色液体瓶子递给席洵,道:“早晚各抹一次,小心别让他沾水。”
席洵点着头接过。
男子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语气有些着急,“有些迟了,医院今晚有病人,我得先过去。这几天我应该就不住你这儿了,要是粲之感染了,直接派人来医院找我就好。”
“行,你路上注意身体安全。我明天应该也会带他去医院。”
洋装男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到席洵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看看你家老头子也好,他自个儿在医院又没个亲人陪,挺孤单的。”
席洵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看了看粲之,嗤笑道:“这不就正要给他送一个过去?”
……
粲之听着他们的话糊里糊涂的,只大概理清了关系,还当是要他给医院给席洵病了的父亲唱戏逗乐。
洋装男子走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席洵的神情又变成淡淡的,随意晃着手中的瓶子。而粲之则一直埋着脑袋,磨撮着手上的纱布边缘,药水的疼痛感还没有散去。
屋子里安静得好像外面下人走路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听得十分清晰。
“你娘可曾说过你姓什么?”席洵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