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张纸巾,展开压在衣服上,白色的纸巾湿水瞬间变成一片透明,看着纸巾一点点湿透,手上也没有动作。
灵魂好像游离般,风景倒退,他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上一次竞赛的时候他还代表着南城中学,而现?~襃~嶜~趍在就已经是北城一中的学生了,他就像那包被传来传去的纸巾,一张张被抽走。
一南一北,原本是对手,他自己都记不得曾经和林朝暮作为对手比过赛,明明没过多久可那些在南城的事情已经离他好远了。
林朝暮看他久久出神,纸巾上的水都要蔓延回衣服上了,终于忍不住越过他身体从手上抽走那包纸巾?~襃~嶜~趍:“会擦吗?”
最后一张纸被抽出,包装袋空荡得再没有重量。林朝暮掀走他胸前那张已经透明到可以看见校徽的纸巾,重新把干燥的纸巾压上去。
微凉的掌心碰到胸口,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温度传递,明明是被水浸湿的衣服贴近,却又像烤化了的炙铁。
夏纵曦回过神往后一靠,逃避般躲开:“可以了。”
林朝暮没再说话,收回了悬空的手,空了的纸巾袋被塞进前面座位靠背后垃圾袋里。林朝暮从旁边书包里拿出一件外套丢到他怀里,干燥的衣物有阳光的味道。
心口的温度烘干了潮湿的衣物,夏纵曦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上面有黑色水笔留下的一个小点,很不明显,只要不注意看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
后半路车上也变得安静,下雨声催眠,摇晃的车厢更让人头晕,大部分人都在补觉。林朝暮头侧在朝走道的位置,眼睛闭上显得很沉静,夏纵曦只能看见他颈间崩出的线条。
衣领的扣子系到最上一颗,紧紧遮住了脖子以下的皮肤,衣服只有下摆被水打湿了一片,其他地方都是柔软的棉白色。
太好看了,像一尊被精心雕刻的冷白瓷玉神像。
想法偏离了轨道,为什么碰到他会心跳不止,不是像朋友,也不是像哥哥,同学之间更不会这样。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夏纵曦并不迟钝,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现在这种可以称之为奇怪的心意。
胸口的衣服被他用纸巾擦得皱皱巴巴,白色的碎屑黏在衣服上。
车碾过碎石起了颠簸,旁边的林朝暮被震得摇晃,被吵醒的人眉毛皱起很小声的啧了一下。
夏纵曦往窗边缩,后背压着深蓝色的帘子,昏暗的光被隔断,他不遮掩的盯着林朝暮的侧脸。
这种感情必须要压下去,就像裤子上不注意留下的细小痕迹一样,那是他无心的过失,只要忽略就不会再注意了,只要忽略就不会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