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卷
“到了，同学们可以下车了。”带队老师拍着裤腿站起来。
车上的人大多都在睡觉，听到要下车才一个个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下车。
到考试地点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光照在地面的水上，光的热量将水分蒸发，闷湿的热气顺着裤管一路钻进衣服里。
因为下雨路上塞车，地面湿滑，二中的同学到的比较晚，才刚到考场不过十分钟就要去备考室等待了。
南城一中的校服是纯净的天空蓝，他们提前一天从南城过来，住的宾馆离考场近，衣服没湿，到的也早，一群人站在楼下等。
带队老师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一脸不快：“大家不要因为这些影响到心态，好好考。”
“行。”全班人统一口径。
不管心态怎么样，气势要到位。
剩下的时间不足以让他们休整，同学们按照大楼下摆着的指示标各自去备考室。同校的同学不一定坐在一起，林朝暮被分到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夏纵曦穿过摆放整齐的桌椅，在第三排停下来，他左手边坐着一个南城一中的女生，右边靠着的墙壁，雪白的墙壁掉下些白灰，上面还有几道圆珠笔的划痕。
白色透明袋中装着准考证和黑色签字笔，他从口袋中扯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试卷，试卷边缘破了几个小口，摸着有些潮湿。试卷半折着放在桌面上，夏纵曦心不在焉看着上面的题目。
这道几何题林朝暮给他讲过。
他目光转移，下面那道计算题也讲过……眼前的场景就像倒退回了灯光锃亮的宿舍，他头压着一条手臂看林朝暮讲题，白光打在纸上雪白一片，耀眼的白光让他恍惚。
备考室黑板上挂着响铃器，到时间的时候响铃器发出铃铃的声音宣布备考时间结束，座位上的人陆续站起来走出教室。
竞赛的试卷只要比平时考试的纸硬些，质量更好，卷面更洁白。他大致扫过整张试卷，翻页写上姓名，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里想着题目演算过程，等着响铃开始写题。
十分钟后铃声准时响起，拔开笔盖的声音，笔尖接触纸面的声音交汇在一起。时间越往后推移声响越小，下笔的速度在减慢，脑中思维的运转却在不断加快。
离考试结束还有20分钟，走廊传出脚步声，一个人从前门走到课室中央的玻璃窗，夏纵曦余光瞥过。
蓝底白条纹校服，北城一中的人。
夏纵曦所在考场有人发出吸气的声音，从试卷上的摩擦声可以听出，一时间所有还在教室里的人都加快了写题的速度。
其实夏纵曦的写题速度不慢，毕竟这是他擅长的科目，还有之前刷了那么多套题，在他看见林朝暮的时候就写到了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小题。
他一向是等响铃老师下来收试卷的，不管旁边的人怎样，他都坐如山的等待，检查完一遍就不会再检查第二遍，剩下的时间就用来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