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考生请注意……”
“嗒。”笔盖扣上。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
“咿呀。”椅子往后退。
试卷从桌子上拿起来发出纸张的哗啦声，有人稍微侧了下脸，就一瞬间转了回去。
又一个提前交卷的。监考老师从头到脚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学生，身上宽大的校服外套把他包裹起来，跟外面那个提前交卷的人一个学校。
大脑简直不受控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一边放空一边写题，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出门口，站在走廊栏杆处的人朝他笑。
完蛋了，整个人轻飘飘的。
如果心跳可以变作一种实质的物体的话，那它现在应该是一朵云，一朵飘浮着的，即将消散的云。
“走吧。”林朝暮说。
考生考完试是不能站在外面的，要不是林朝暮站在教室后门都看不到的地方，还背对着教室一副坦荡的样子，老师都要从里面走出来把他赶走了。
夏纵曦始终落后他一步，他想问林朝暮考的怎么样，抬头看见对方背影又问不出口了。
要保持距离，让一切回到原有的轨道。
因为这所学校要作为竞赛考场，所以提前给学生放了假，除了三楼的教室，在这偌大的校园再看不到人。
夏纵曦下到一楼，刚才那不管不顾的眩晕感消失，现在只想离林朝暮远一点，离深海的漩涡远一点。
他停在一楼最后一个台阶：“我去个厕所，你先回车上等吧。”
“知道在哪吗？”林朝暮回头看他。
“知道，老师说过。”夏纵曦抬腿就准备走。
林朝暮叫住他：“你有纸吗？”
“没有。”夏纵曦没经过大脑反应就说出口，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上烫起来，“我就去洗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