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林朝暮不信,特意把两只手举起来,满脸都写着你快看。
“脏了。”
写字时贴在卷面的那层皮肤上有黑色未干笔记摩擦出的痕迹,露出的小臂内侧皮肤一片白,跟幼儿的脸颊一样,像是柔软的,有透明小绒毛。
“挺精致。”林朝暮挪开目光,朝他点头后准备走。
夏纵曦控制着身体,尽量维持一个正常的姿势和速度往厕所走,等过了转角他突然加快速度往前跑。
心脏跳得疯狂,供氧的血管就像停止了运作一样突突的跳动。他没进到厕所里面,停在不远处的树荫旁,双臂环绕着腿蹲下。
他简直是疯了,因为看到一个背影,就连复查都没有,急匆匆的交卷跑了出来。
在原地静止了大概五分钟夏纵曦才站起来,腿已经麻了,血液被压着不能流通,站起来的时候腿上像有一根根细针透过皮肤扎他,又酸又麻。
水浇到脸上的时候他才缓解了焦躁,他把双手并在一起,捧起水把脸埋进去。
水从手的缝隙间漏走,窒息的时间很短暂,他看着镜子上的自己,眼睛被水刺激得发红,额前的头发湿了,水从那几缕湿着的头发一直滴。
喜欢是无孔不入的水,是他所接触到的每一处空气。
*
他回到车上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司机大叔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表情纠结的问老师人到齐了没有。
老师往后一个一个点人数,看见夏纵曦走到后排后打个响指。
“齐了。”
大叔不舍的把手里的烟放回去,带茧的指头捏在一起搓了两下才把手放到方向盘上。
公交汽车启动有气体排出,脚底贴着地面感受到颤动,林朝暮抬头看到他走过来,把正放的腿挪开让出位置给他进来。
他坐到来时的位置后还是问出了那个没意义的问题:“考得怎么样啊?”
“题不难。”林朝暮话语间轻松。
那就是稳了。
夏纵曦笑着说:“明天放学请你去吃饭吧,之前你同意了的。”
“明天放学我要去一趟办公室,可能要晚。”
“我没事干,可以等。”
“好。”
“对了,我今天不回宿舍了。”刚才的对话结束了好几分钟夏纵曦又说。
“怎么了吗?”林朝暮往前坐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