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潋是不知道宋非玦在想什么的,他伸出手指牵住宋非玦,往前迈了一步。
宋非玦难得分神,再回过神时只听见方知潋的后半句嘀咕:“……真的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冬天来看冰雕。”
“那走吧。”宋非玦作势要走。
方知潋忽然收紧手指,眼睛转了一圈儿:“来都来了。”
或许是月色突然给了他勇气。
“你是不是特别想我啊,”方知潋小声问宋非玦,全身的感知都凝集在牵住的手上,“所以才来找我。”
宋非玦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却被他急急的自言自语打断了。
“别说!”
方知潋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有时候我觉得你像是一门……我重修了好多次的必修课。”
他说得无厘头,宋非玦却听懂了:“那答案呢。”
“等一下,”方知潋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自己回答了上一个问题,“因为你特别想我,也想见我。”
宋非玦被抢先一步也不生气:“那你猜我下一秒会做什么。”
会做什么……在电视剧里通常这么罗曼蒂克的情节,方知潋不假思索:“当然是亲我一下啊!”
宋非玦好像笑了:“这是愿望还是下一秒?”
方知潋怔了一下,准备回答,手腕却被冰凉的金属扣住了。他下意识睁开眼,看见一只银色的腕表被系在手腕上,堪堪盖住那条白珊瑚手链,也盖住那几条浅浅的疤痕。
宋非玦握住他的那只手腕上系了相同的一只腕表。
方知潋盯着那只腕表不自觉地笑,很轻地攥了攥宋非玦的手指,嘴上傻乎乎地还继续着刚才没接完的那句话:“又猜错了。”
宋非玦却告诉方知潋:“没猜错。”
他垂下眼,捧住方知潋的脸和他接吻。四周静得仿佛只有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十二点的魔法解除,旧的泡沫破掉又产生新的。
方知潋第一次舍不得在接吻中浪费一分一秒,就这么直勾勾睁着眼不敢眨,直到宋非玦松开他,抵着额头,又对他笑。
“你毕业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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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临川多留了两天。第二天,宋非玦带方知潋回了一趟家。
日光很长的下午,温沛棠被郁姨推着去了趟公园。再回来时,看见没打招呼就来的宋非玦在楼道口站得笔直,而他身侧的方知潋蹲了下去,脑袋快垂到地上,一副困极了的样子。
方知潋的确是困极了,但不是因为没睡好,事实上他早就换了另一种副作用较小的安眠药,早上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再一次快要头点地的时候,方知潋被宋非玦拽着手腕拉了起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先听见了温沛棠略带惊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