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子不算大,两室一厅,比起以前在别墅的房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好在郁姨会做收纳,把房间能利用的空间全都利用上了,不至于显得太逼仄。
温沛棠话不多,一直坐在沙发上温温柔柔地笑,间隙帮忙倒杯茶水。倒是郁姨对方知潋十足热情,拿了一堆果脯零食,一股脑儿摆了满茶几。
“晚上想吃点什么?”郁姨笑眯眯地问,“你们列个单子,我得再去多买点菜。”
方知潋连忙摇头,在背后拉了拉宋非玦的手指求救:“不用了,阿姨。”
他的手指很热,掌心沁了点微湿的汗意,足以见得紧张的程度。
宋非玦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对郁姨说:“不用麻烦了,我们晚上约了朋友吃饭。”
他们约的朋友是祝闻,明天就回燕京了,方知潋手里还有项目,不能旷工太久。
“这哪能行?”郁姨不答应,“难得回家一趟,怎么能不吃顿饭?”
不等宋非玦再说什么,温沛棠却先开了口,眼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他们年轻人还有年轻人的事要忙,改天再回来吃,一样的。”
房间的门被轻轻掩上,留了条小缝。
“你好像真的和阿姨很像。”方知潋转头看了一眼,小声地对宋非玦说。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提起宋聿名的名字。
宋非玦大概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勾了勾嘴角:“哪里像?”
“说不清楚,”方知潋努力回想了一遍,还是觉得第一次见宋聿名时得出的结论很荒唐,“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和以前的你有点像。”
“温柔?”宋非玦一副明了的表情。
“是,也不完全是。”方知潋有点纠结。
宋非玦把书架上的书册抽出来一本翻开,用很随意的口吻说:“毕竟是装的,可能不完全像吧。”
“啊?”
方知潋盯着他的侧脸,以为是自己没听清:“装什么?”
“为了装合群,”宋非玦随手翻了两页手上的书,又合上了,“像宋聿名那样。”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到宋聿名。
方知潋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才看清宋非玦手里那本书的名字。
回归故里。
“你别瞎说,你们一点都不像。”
宋非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那本书放回书架上,转而抓住方知潋绞着的手指:“你很紧张?”
方知潋很诚实:“有一点吧。”
他没说紧张的缘由,但这种紧张总不可能来自郁姨,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