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岁月中，古神接连陨落。
温景棠和燕时早成了陪伴他最久的古神。
他痴恋燕时早，却因温景棠从中作梗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然而，他当时不知道，燕时早心中根本没有他。
他不过是一个小妖的替身罢了。
这还是因为，燕时早为了嬴卿竹遭了天罚。
他不知道燕时早神神秘秘所为何事。
然而，他却在那段时间近乎众叛亲离。
再后来，嬴卿竹难逃天道制裁，而香消玉殒，燕时早也不再收敛，为之创立轮回道。
轮回道的构建框架设想极好，只是末法时期，众古神尚且只能保全自己，哪里有人愿意为了他人牺牲自己。
燕时早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还是奋不顾身地选择了动手。
嬴孽喜欢他喜欢得命都不要了，不顾众古神的劝阻跟着燕时早胡闹。
后来，六界轮回道在他们的法力支撑中勉强撑了起来。
嬴卿竹差点便转世成功。
燕时早怀疑这次失败的原因发生在嬴孽的身上。
嬴孽大为受伤。
在轮回道上跟燕时早大吵了一架，迁怒了路过的温景棠，三个古神大打出手。
最后，温景棠骂嬴孽不知所谓还不识好歹，他们两个因此两看相厌。
可后来，思夭不知为何起了异心，他除了思夭，也因为力竭，后来被迫跟燕时早栽进了轮回道。
他原以为能在轮回道中赢回燕时早的心，没想到一次次轮回下来伤他最深的皆是燕时早。
心动即是有罪。
他错在不该心动。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温景棠平日里跟他吵的不可开交，关键时刻却追着他跳了轮回道。
追着他一世又一世。
如同他追了燕时早一世又一世一般。
再心狠，再铁石心肠也无法不动容。
面对重明的质疑，他只是道：“我欠他的。”
在九重天上时，他从不肯也不敢正视温景棠的感情。
只是如今，他过分得连累温景棠又一次因他而死。
若是再亏欠下去，他还有什么资格，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又或者并不只如此。
他眸中里闪过复杂的光，转瞬间又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曾经有古神这样评价过嬴孽，说除了燕时早没人能让他变色。
如今。
重明看着神色复杂的嬴孽，心说这也未必。
只是，温景棠未必能见到这一天。
他并不乐观，说出轮回里的真相，更告诉嬴孽，末法时代尚未结束。
嬴孽是创世神，是天道唯一的例外，他游走于六界之外，哪怕一次又一次死于非命，神格依旧不泯，可其余的古神却没有像他一样好运。
仔细想想，就算是轮回道没有建立前陨落的古神无法复生，可后来，不也没有一个古神能在陨落后通过轮回道转世的么。
天道不允许他们这些不安定的成分存在。
他正在构建一个新的文明。
重明言明，所有的古神注定会成为过去。
这就是天道所想要看到的。
唯有所有古神都成为过去，末法时代才会结束。
温景棠这一次是受了天罚而死，只怕魂体也被卷走粉碎了。
古镜身份特殊，算不上是神，就连嬴孽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自他诞生之日，古镜便存在于世间了，只要还有栖身之所，他的魂体就不会散。
他知道这些，提醒这些不无道理。
嬴孽看了看自己又开始飘散的魂体，讷讷地问了句：“我是天道唯一的例外么？”
重明微笑。
不仅如此，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末法时代结束，嬴孽还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天道。
只是，这个猜测听起来似乎有些荒谬，他没有提醒嬴孽，只是安抚着小白虎体内的妖息：“说了这么多，你可有兴趣跟我合作一次？”
“合作什么？”
“我想要让昼渊活过来，你想还清对温景棠的亏欠，我们……殊途同归，不如冒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