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我爱的是你，嬴孽！
“那就好。”嬴孽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样，我就放心了。”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暴露自己狭隘的心思，竟然还松了口气，好像真的就是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燕时早。
燕时早的眼睛红着，看着这个完全不会心疼他的少年，心痛如刀绞。
他亲手弄丢了一个那么爱他的人。
他亲手把那个对他满怀期待的少年给推开了。
他恨他！
他不会原谅他的了……
他说的没有错，是他燕时早先做错了事情。
可他怎会不爱嬴孽。
他声嘶力竭的反驳。
嬴孽蹲下身与他对视：“那你的爱可真沉重。”说罢，他轻声笑了起来。
燕时早：“……”
嬴孽：“如果你愿意称之为爱，那希望有一天你也能遇到一个那么爱你的人。至于我，就不淌这次浑水了。”
“你又何必那么尖锐刻薄。”燕时早话说出口时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这就忍不住了？”嬴孽笑得几乎要沁出眼泪来，“你这就已经觉得是刻薄？”
燕时早不敢吭声。
嬴孽的那些痛苦过往几乎都是他加诸在他身上的。
所有人都有资格说嬴孽刻薄，所有人都有资格说嬴孽冷漠，所有人都有资格说嬴孽心狠手辣，唯独他，他是没有的。
是他一步一步把嬴孽逼成的这个样子。
他亏欠嬴孽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燕时早，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可你非逼我清醒。”
燕时早抬起头，眸子里难掩震惊，他几乎猜到了嬴孽要说什么，可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嬴孽那张好看的唇里吐出伤人的话语：“你不爱我的，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燕时早惊慌失措地想要去拉他，跟他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爱——”
可嬴孽轻描淡写地从他面前退开，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若是真的爱我，你又怎么忍心那么对我。
你想到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
我说话难听你要打，我摆脸色你要打，我揣摩不了你心思你要打，最后，我喊了疼你也要打，我给自己上药你也要打。
你居然敢说这是爱。
你如果爱我，你又怎么忍心让我那么痛苦，那么难过；你如果爱我，你又怎么忍心让旁人欺负我；你如果爱我，你又怎么忍心把我逼到去死。
爱一个人，若是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好的记忆、影响，都该及时停止，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是个会呼吸的都比我活得有尊严！
如果换成普通，你知道他要死多少次吗？
你从未心疼过我，又有什么脸面说你爱我。
当然了，你可能会说，你误会我伤害你。
我也能理解，但你如果是真的爱我，真的信我，又为何不给我一个解释的理由，就当是没有看在我低声下气的份上怜悯我一下也好。
我死后，你倒是终于想起了我，但你要说你对我有爱，我万万不敢承认。
燕时早，纵然我真的有错，那几年也应该还清了，你又何苦步步紧逼，非要逼我去做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非要亲手在我面前杀死如月，逼我去贺你跟嬴卿竹的大婚。
现在，你又是何苦呢？”
不管是蛛蛛还是嬴卿竹，他从来都没有赢过。
“孽孽……”
燕时早眼眶早已红透。
“是你一点点把我对你的感情消耗掉的。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这样的践踏。”
嬴孽似乎也红了眼眶，只是对比起燕时早的狼狈，他看起来要好上许多。
再怎么强大，他的心也是会疼的。
那缠绵了无数年的情感终于在这一世分崩离析。
他没法再爱一个不珍惜他的人。
哪怕燕时早早一些回头看看他，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果断。
燕时早如今只是在重复他当初的一厢情愿罢了。
下神们都有历劫的说法，他好像也随大流了一次。只是这一次虽然渡劫成功，但也难免伤筋动骨。
“我错了……”燕时早只重复着这么一句。
他满含泪水的看着嬴孽：“你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
嬴孽嘴角噙着笑：“是我错了，明知道你爱的不是我，却还是一厢情愿地往前冲，冲的头破血流，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燕时早听出了嬴孽的决然，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他死命哀求：“对不起，对不起……你再给我个机会吧，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就算我真的做过那么多的错事，我也不想失去你……孽孽，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要弥补你……我把所有的不好都改了……
你可以打我，骂我，我都不会反抗的，我对你那么不好……你怎么可以轻易放过我。”
嬴孽纠正他：“不是放过你，是我放过了我自己。”
“我爱你！”燕时早从未哭得那么厉害，哭到没有半点儿魔尊的形象。
原来这就是不被理解不被接受的爱吗？
原来竟然是如此的痛苦。
他给嬴孽带来的竟然是如此无法挽回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