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的不是我，是嬴卿竹。”嬴孽微微一笑。
“我爱的是你。”燕时早低声的吼，“以前都是我误会了，我对她好，只是因为我爱你，我把她当成了你。我该死，我以为……
我以为我是真的喜欢她，可后来，你死了之后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爱她。我爱的一直都是你。我把她当成了你！我把她当成了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对她好的！
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对不会伤你了……好不好。”
嬴孽真的没有见过他这么卑微的模样，只是很可惜的是，这也不过是燕时早钻进死胡同罢了。
“错了。”他怜悯般地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她像我你才会喜欢她，而是因为我像她你才会对我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好。”
燕时早身子僵住，他有些无法理解嬴孽的意思。
嬴孽侧过头：“难以理解是吗？”他没有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嘴角，“我帮你，我帮你想起来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燕时早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很快，汹涌的记忆就涌入了他的脑海，如同海水一般汹涌澎湃的记忆几乎要将他的脑子给冲垮。
他看到鸿蒙初开，嬴孽与他相继诞生。
他看到众神巅峰，而嬴孽登高一呼，众神敬仰。
他看到混沌界万物生长，妖魔灵精不断繁衍。
他看到，蛛蛛的惊鸿一舞。
他看到，蛛蛛的生老病死。
他看到，他建立了轮回道。
他看到，创世神嬴孽与他一同坠入轮回道。
他看到了跟嬴孽轮回转世，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
皆是悲剧。
皆是痛苦。
包括这一世也是一样。
而他跟蛛蛛，也就是嬴卿竹，也从未修成正果。
他的脑子疼痛难忍。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终于能从那些痛苦地记忆中抽身。
他瞬间明白，嬴孽为什么会说他已经绝望，他已经不喜欢他了。
原来，他跟嬴孽竟然经历过这么多世的爱而不得。
他给嬴孽带来了太多的伤害。
他一次比一次离谱。
怪不得嬴孽说他心狠。
怪不得嬴孽要放弃他。
原来他真的没有心疼过嬴孽。
原来，嬴孽说的都是真的。
但凡他真的有些不忍，他都不该那么对他。
可谁能知道，他也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只是太尖锐了，他太想保护自己了。
他……自私过了头。
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把嬴孽推得那么远。
他心里痛得厉害，喉咙里都发不出声音来。
像针扎，像火灼，像鞭子抽打，像被重物碾压。
他煎熬万分，额头泌上冷汗，嘴唇哆嗦得厉害，最终忍不住闭上眼睛，极为痛苦地道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竟然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伤害。
对不起，竟然从未好好善待过你。
对不起，这么久了，从未让你赢过一次。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嬴孽等他从极度痛苦中回过神来，温和地问他：“清楚了吗。”
他说：“所以，现在你应该理解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抱歉，我的法相就是这个样子，跟你的心上人长得很像，我无能为力，也不会改，但我会从此远离你们。
你若是还想跟蛛蛛在一起，我也只能祝福你们，但我不会助她再入轮回道，也不会助她飞升。
燕时早，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燕时早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只是这一刻，他脑子里没有什么蛛蛛，没有什么嬴卿竹，他的眼前，他的脑海中都是嬴孽，只有嬴孽。
他抬起双目，眼中都是痛苦：“不——”
嬴孽露出微微讶异的神色。
燕时早的反驳加重了力道，说出来的话语让嬴孽惊讶不已：“我爱的不是蛛蛛……嬴孽——我爱的是你，我从未如此坚定，但今天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爱你！
不止今天爱你，以后爱你，以前……爱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