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宅斗的正确打开方
五姨太到书房先把靳秋妾室银屏叫进来，问的还是靳秋头先问过那套话，“那几天可有什么人进过书房。”
银屏原先只当靳秋丢了什么话本，兴许内容荤一些所以刻意问一回。这次再被问起，且是向来毫无往来的五姨太询问，心中觉出异常，回话也仔细起来。
：“少爷和段总管去洪城时把书房门钥交给我，段总管回来后我给开的门，门钥还给段总管。那几天，除了我进屋打扫两回，确实再无他人来过这里。”
五姨娘叹气，“这样说来，段总管倒真是脱不开干系。”
银屏垂首，讷讷道：“其实段总管人挺好的，我们也不愿意相信他拿了少爷东西，更不信他和少奶奶有染。”
五姨太笑笑，神情仿若八卦：“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哪能都晓得。倒是你……”
银屏不解，抬起头来问：“我……五太太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妥？”
五姨太摇头：“没有不妥，心中有些感慨你与世棠情深缘浅。”
银屏听这话又把头低下去，神情涩然：“我和爷，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嗯。”五姨太轻轻应一声，“你那个孩子若留下，该有三岁多快四岁了吧？”
这种事没有哪个女人提起来不伤感，银屏咬住嘴唇险些哽噎出声，只哀哀的道一声“是。”
“那次世棠在老爷门前跪了整整一天，说只要孩子留下，让他干什么都行。”五姨太神色哀然叹气，“怕是那回也伤透了心，如今跟老爷说，以后自己再也不要孩子了。”
银屏眼泪簌簌滚落，若那个孩子留下，她和大少爷如今该有很美满的生活呀。“我没怨过少爷，我知他尽力了，孩子是我们俩个人的，他和我一样伤心。”
五姨太点头，“这我看得出来，即便现在你也依然是他这个院子里最信赖的人。”
银屏拿手帕掩面啜泣，五姨太似乎对什么找盗窃真相也不甚上心，闲话般又提起另一件事：“拣到裙褂那天是谁找人来熏硫磺驱秋虫的啊？”
银屏抹抹眼睛，齉声齉气回话：“是小阮，小阮说硫磺味儿大，眼看上秋了，正好主子们都不在，就叫人来熏一熏。”
五姨太咋舌，“冤孽啊，不拣到裙褂也没这些事了，平时这间书房都是你收拾，那天你没跟来？”
银屏摇头：“那天早上我跟少爷提改嫁的事情，少爷允了，我想着这几天收拾收拾自己屋里东西，院儿里的事情就惫懒些。”
五姨太唉一声叹道：“那你时常来书房收拾，怎的之前没拣出那套裙褂？”
“这……”银屏表情纠结片刻：“少爷跟段总管在外头忙的时间多，在家也紧着外间儿棋牌书桌祸祸乱些，偏厦里我只管换换被褥洒扫地面，也没往床底下留意过呀。”
她说着脸色一变，忽然觉出哪里不对，“小阮那天带外头熏硫磺的杂役过来，没出片刻就拣出裙褂，想是第一间就奔书房来了，怎的那样快就发现那套衣裳？”
“哦？还有这事？”五姨太表情讶异，连眼睛都瞪圆一些，很感兴趣的模样，“她不会是有备而来吧？”
银屏张口结舌，“这……我不好胡猜的……”
五姨太问：“书房门钥在你手里时，你是一直随身携带吗？”
银屏立即摇头：“自然没有的，我也不需时时来书房，平时放屋里，用的时候才拿。”
五姨太摇头苦笑，又扯起个不相干的话题：“屏姨娘，你与大少爷尚有一段情，如今也寻思改嫁了，阮姨娘倒没改嫁的意思……也是个忠心的人呀。”
银屏怔住片刻，讷讷说道：“当年我孩子没了，太太把小阮送来多少有些补偿大少爷的意思，可大少爷那时正伤心得很……再后来，大少爷在外面常宿红楼戏院极少着家，小阮，小阮她……可能还是个姑娘。”
“还是姑娘？”五姨太倒吸一口气，“既无情意还这样忠心？倒是个稀世奇珍。”
星雨回来把五姨太太和银屏的对话原原本本给靳秋学一遍，把靳秋听得两眼发直。心说同样是和银屏聊会天儿，怎么信息量差别这样大？
五姨太拿手帕掩唇咳嗽一声叫他回神，柔声道：“大少爷，你若信得过我，把你的当家印信给我用两天，我去给你把这条线揪出来，结果如何未可知，但阮姨娘的嫌疑确实不比段总管小，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