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觉得自己脑袋里都是【猪三不 小说 网】|Zhu San Bu. Co m|欢迎您收藏,希望进入您的收藏夹!懵的,晴知早就提醒过他银屏小阮都是陆氏送来的人,并不可信,可他信任银屏,心里自然不自然的也没太把小阮当回事。
何况又是个略显花痴又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姑娘。
此时被五姨太询出蛛丝马迹心里慌神,哪里还敢信任他人。讷讷反问:“五姨娘,我能信任你吗?”
五姨太笑笑,“别的事你用不着信我,但这全府上下兴许只有我是最盼着你和段总管能重归于好的人。”
“为何?”靳秋表情更加疑惑。
五姨太颌首,“当然是因为谦儿。你先前对老爷说,段总管为你终身不娶,你也要与他从一而终,将来谦儿……”
将来靳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不就是她儿子靳世谦呀!
五姨太拿他当家印信离开后,靳秋眼前一阵阵发黑,段弈那句“我没拿你任何东西”的铿锵辩解言犹在耳。
他斜倚在罗汉榻,胳膊架在扶栏上脑袋里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恍惚中又看见段弈在雨中步履沉重的背影,雨水把他后背的白衣和血水冲刷成浅浅的粉红色。
晴知从门外进来,神情愤恨,直不楞登高声道:“靳秋我要跟你离婚。”
靳秋勉力抬头看他一眼,说了个好字。他现在连呼吸都益发困难,说完头又低回去。
晴知冷笑,“刚才我跟正院儿管事打听了,敢情我们在你眼里就是来做贼的,靳秋你好样的,说你狼心狗肺你都不配,你压根没心没肺!”说完一甩手自顾离去。
靳秋耳内嗡嗡作响,胸腔里一阵阵激疼,好像真有一柄刀子在剜他心肺,他不知道晴知已经出门,仍低垂头颅小声请求:“对不起……让我见弈哥一面……”他声如蚊蚋自言自语,说着话呢忽然呕一声从喉咙里哕出口腥甜热血。
靳秋迷迷瞪瞪扯起衣襟看上面红褐色秽物,眼神直愣愣的发起呆来,耳朵里听见和段弈头回见面时对自己说的话:“姑爷,……和我回去试喜服……”
然后另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尖锐叫嚣:“把弈哥哥还给我!你把弈哥哥还给我!”
还有爷爷给他讲故事:……那时礼县饿殍遍野,血流成河,……靳家啊,一半人口被活活填到土里。
星雨眼瞅靳秋连呕两口鲜血,双眼一翻轰然倒在榻上;吓的站在地当间傻傻伫立,半天才发出一声惊慌崩溃的尖叫。
之后接连三天,靳秋把传统中医各种理疗手法体验各遍,连礼县周边县城的知名郎中都被请到靳家看诊。
他丈母娘也从洪城赶来,顺路还请回一位洪城中心医院里供职的西医。
可惜八方神仙齐发功仍然收效甚微,靳秋见天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清醒的光阴很少,大部分时间仿佛漂汤在不同时光的长河之中,甚至能看见上辈子的老爸老妈,时而回到七八岁在田梗上追着段弈疯跑。
晴知倒不张罗离婚了,主要靳秋现在这样也容不得她立刻跑路……用她亲娘的话说,“眼瞅要守寡了,你且再等等,或治好或死了,等有个结果再说;现在走,不仁义。”
星雨每天得空就出门,骑一匹快马满城找段弈,段弈那天离开靳家后没人再见过他。既没回自己家,也没回晴府,星雨寻思他伤成那像肯定得去药铺,又或许受到冤屈与侮辱后不愿面见亲友,躲到什么客栈里自舔伤口。
于是在踩遍熟人门槛后开始一家家药铺,一间间客栈搜寻,问遍大街小巷仍旧杳无音信。
到第四天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找上门来,是凤观云。
星雨见面后哇一声抱住他痛哭,鬼哭狼嚎地倾诉:“段弈走了,我们爷也不行了,苍天呐!这是要把我们家逼上绝路呀!”
凤观云穿一身绿尼军装,看起来英武不凡,肤色比从前深些,下巴上蓄起一层浅浅的胡茬,眼神更加锐利,刻意压低的帽沿下隐约能瞧见一块不甚整齐的疤痕。
他在星雨背上轻拍两下,低声安慰:“你且别哭,我见着段弈了,先带我去看看棠棠。”
“他去找你了?”星雨听的一愣,他向来以为这二人是情敌,且关系很不和睦那种。
凤观云和他一起边往西跨院儿走边低声解释:“他是去找我大哥...就是曹司令,听说是在司令部养伤,昨天好些我才见着人,碰面随口聊两句,他说棠棠最近身体不大好,让我得空过来瞧瞧。”
星雨听着又呜呜的开始抹眼泪,“哪里是不大好,是大不好了!你叫他回来看看吧,再不回来,呜......人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