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孝子贤孙
“靳秋......靳秋？靳秋醒醒！”
靳秋迷迷瞪瞪被段弈推醒，不情不愿眯缝双眼看对方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立马提起几分精神坐起来问：“怎么了弈哥？出什么事了？”
段弈愣住两秒然后破涕为笑：“没，没事。”说着抬手拿胳膊抹一把额头，尴尬解释：“你刚才睡太沉，我压到你手你都没反应……还当你又睡过去了。”
靳秋哭笑不得，搂住他腰背把人按回枕头上，“哪能呢？你把魂儿都补给我了，想不长命百岁都难。”
段弈把手背遮自己眼睛上，因虚惊一场笑出声来，“我两次拦你喝黄大仙的固魂符，害你差点儿把命都丢了，别说补魂，补命都是应该的。”
靳秋侧过身来拿指尖挠他下巴，小声嘟囔：“弈哥？哭啦？”
段弈把手放下也侧过身，“还能和你躺在这儿，高兴还来不及。”
俩人笑眯眯望住彼此，面面相觑不过三指宽距离，脸上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段弈稍微往前凑凑，让俩人嘴巴贴在一起。
亲昵片刻后靳秋情不自禁伸手来解段弈脖领衣扣，段弈拿手腕压住他手背，小声劝阻：“你再睡会儿吧，再说靳老爷亲丧……”
靳秋把手心贴他脖颈上，拿气声辩驳：“睡不着了。老爹新丧也得让你换衣裳呀。”
段弈借窗外微光瞥见床边放两套素黑马褂赶紧收敛起心猿意马，表情比刚才更尴尬：“等会儿我自己换。”
靳秋上下瞄他一眼，表情迷惑：“你怎么自己换？”
段弈翻个身把他压住，手肘撑在肩膀两侧，满脸无奈：“大早上的瞎撩什么啊？”
靳秋抬起头亲亲他下巴，“大早上的饿啊。”
段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趿拉上鞋子往外走，边走边道：“我给你看看厨房里粥熬好了没。”
靳秋慢吞吞坐起来给自己换衣裳，等段弈带星雨端一托盘早餐回来时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支开门窗通风。
星雨看他衣冠整齐等在屋里表情略显惊讶：“爷好久没起过这么早了，精神还很好。”
靳秋嗯一声，“这两天事情多。你刚进府来的时候路过灵堂，看见是谁在里头呢？还是三太太跟两位小姐吗？”
星雨把餐食给他们放外间边几上，“三太太、八小姐和九小姐已经回去歇了，是五太太带二少爷在守孝盆，估摸晚些四太太也会过去。”
靳秋点点头，“吃完饭你陪我去趟九叔家，府里辛苦弈哥给盯着发讣告和开门迎接吊唁的事情。还有晴知大少奶奶，她能不能……唉！”他本想说能不能像个正经掌家太太一样出来管点儿事？但一想俩人这种形婚关系，并没底气使唤人家。
晴知站门口探头探脑接话询问：“能不能啥？”
靳秋脸色涨红转过身，立马软下语气：“这不昨天你说咱俩再凑和半年，我寻思……我爹治丧，您看……”
晴知往门口挪半步，让他看自己一身素白孝衣，“我懂，我今天就去守火盆。”
靳秋坐到桌边端粥拿勺搅了两下，从粥底翻出猪肉碎，垂首喃声吩咐：“以后早饭也备上海参小米粥吧。”然后抬头招呼段弈：“弈哥来吃饭，我喂你。”
俗话说子承父业，其实承下来的往往不仅是事业，从前靳老爷好起早，爱在早上喝一碗软烂滋补的海参小米粥。而靳秋总能睡到日上三杆，就算提前叫醒他也能无限循环找补回笼觉；他吃饭从不细看碗里装的什么粥什么羹，只要齁不着也从不细品具体是个什么味儿。
可是忽然之间他心里开始装事情了，开始知道“这两天事情多。”该早些起床做事；也会在端起粥碗的时候翻两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配料食材。
段弈走到他对面坐下，扭头吩咐星雨，“叫厨房做一碗海参粥，给老爷端到供案去。”
晴知听靳秋说完心里跟着酸涩起来，双眼微红讷讷询问：“阿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靳秋仰首忍下泪意，望向晴知轻轻叹一口气，“老爷子生前很中意你这位儿媳妇，看在硝矿的份儿上，辛苦你帮他把白事办圆满些可好？”
“好……”晴知小声哽噎，“我一定会尽力的。你放心，有不懂的地老方我问五姨娘和我娘。一定让老爷走的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