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下午三点，他们乘坐的飞机在韩市落地，二人拎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俞珩用余光瞥着和他并肩的宋砚寒，心里有点微妙。上次来这个机场还是接到军区医院电话的时候，因为打破了原来的计划，再加上晕机和将要见到宋砚寒的焦躁，他脾气大得简直能原地爆炸。半年过去了，他信誓旦旦说要送挽联的前夫又成了他的现男友，就是不知道宋砚寒知不知道他和薛雪的电话内容。
“在想什么？”宋砚寒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看去。
“没什么，你知道我和薛雪打电话说了什么吗？”
“你和薛雪打电话？什么时候？”
“半年前，我在国外出差的时候。”
那就是他们重逢前，薛雪打电话找俞珩救他的时候，稍微想想他醒来时俞珩的态度就知道那时候他会说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俞珩低笑：“确实。”
“夏医生说，是薛雪把你劝过来的。”
“那你有没有好好感谢她？”
“就算是夏医生说，你也会来，你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比较冲。”
想到夏戎一根直肠通大脑、一点弯都不会拐的说话风格，俞珩眉梢一挑：“这么有自信？”。
“就算不是我，一个陌生人需要你的信息素救命，你八成也会救。”
“是吗？”
“如果从我的私心来说，我不想你用信息素救别人，只有我能闻到最好。”
“彼此彼此。”
离了机场二人并未急着回家，两年半的时间足够这个城市发生一些变化，但是又保留着许多熟悉的建筑。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在得知宋砚寒是本地人后一直用方言和他东拉西扯，俞珩没想到他离开这里两年多，竟然还听懂那些在他看来十分蹩脚的表述。
快到明德楼的时候，一直安静听着的俞珩突然问：“那家餐厅还在吗？”
这附近，能让俞珩这样形容的只有他们初见时吃的那家本地菜，当时在地铁上俞珩见义勇为，宋砚寒辅助他见义勇为，顺便英雄救美，一下地铁俞珩就把人拐到餐厅里一起吃饭，顺便交换联系方式。因为这家店味道不错，再加上意义特殊，二人经常来这里吃饭。
“我不知道，那之后我没再来过。”
“那去看看。”俞珩捏捏宋砚寒的手指，“师傅，明德楼东边，明德商厦下车。”
“好嘞。”
那家店竟然还在，但是装修风格和菜单都变了，菜单上也没了以前每次必点的那道菜。不过好在熟悉的风味还没变，依旧是从前的风格。
吃过饭二人一起逛明德商厦，熟悉的、陌生的店铺夹杂在一起，在他们离开的那两年里，这个城市还是原来的城市，却每一处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情人节商场人很多，情侣尤其多，两人虽然也是这一份子，却都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回家吧。”宋砚寒侧头对俞珩道。
“回家？”俞珩轻轻重复一遍，这两个字好像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从唇齿间语出的时候就带着熨贴的温度，缓缓流过过往的岁月。仔细想想，虽然只住了两年，那里对他来说确实是最能称作‘家’的地方。
“回吧。”
天还早，他们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在路过中心广场的时候，俞珩远远就看到了广场上新立起的大雕塑，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分外显眼，很难注意不到：“这是什么时候改的？”
“好像是去年三月。”宋砚寒道。
“是前年九月，××集团捐赠的，剪彩的时候来了可多大明星，不少人都跑过来看，把这一大段路都堵了。”司机师傅插嘴道。
俞珩抬眸看了眼宋砚寒，韩市中心广场虽然叫中心广场但是并不在市中心，就在他们住的小区附近。只要路过宋砚寒几乎不可能注意不到这里的变化，那就是他从前年九月到去年三月中间一直很少回家甚至没回家。
“这边的人好像比以前密集？”俞珩问司机，“这个广场是不是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