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还有被砸的手指,医生小心地撕开俞珩指尖那两枚创可贴,指甲刮掉了一半,原本应该被指甲覆盖的指尖一片血肉模糊,要用镊子挑开断掉的指甲,蘸着碘伏清创。宋砚寒看得左手食指跟着抽搐一下,低头拥紧怀里的人,平时被压抑得很好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不合时宜地往外冒,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太友善的想法。
包扎完医生出去准备破伤风,宋砚寒松开俞珩,指尖擦过他红了一圈的眼尾,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一点教训人的口吻亲昵道:“出去一天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是小孩吗?”
沉默了一路的俞珩抬眸看了他一眼,突然掐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在了病床上,低头咬上去。
嘴唇被咬出一个小伤口,宋砚寒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捧着他的下巴迎上去,用自己的信息素把人包裹住。
吻过后俞珩撑起上身,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宋砚寒知道他是因为谢澜的事心里不舒服,认真道:“因为我想和你结婚,想标记你,让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
“在知道我爸有问题之后?”
“是。”宋砚寒回答的毫不迟疑。
“宋砚寒你脑子有病吗?”
宋砚寒直视着他,眼神认真而温柔:“我是在6月16日知道的。”
6月16日,这个日子没什么特别的,本来他不该记得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但是他记得6月18日。那天之前的三天他们都没见面,18日当天约会途中,宋砚寒突然向求婚,没有戒指、没有承诺,甚至连花都没有。在他们约会约到一半的时候,宋砚寒就十分冲动地把求婚的话脱口而出,俞珩当时愣了一下,便答应了。
之后在宋砚寒的主动推进下,他们火速买房领证见家长。以宋砚寒的性格,原本他是做不出这种冲动求婚的事,想来是因为谢澜的事让他突然产生危机感,害怕俞珩因此离开他,才突然之间求婚。
俞珩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的情绪,只觉得荒谬,但同时另一种柔软的情绪也在心底疯长。
“你他妈就是有病。”
“当时只是怀疑,谁都不知道会调查出什么,我不想因为这个和你渐行渐远。”宋砚寒伸手握住俞珩的手,低头看着他手指上的戒指,“虽然我们那段婚姻有很多不愉快,但我很庆幸当时做了这个决定。”
“你觉得这个和你的是工作一个性质,可以不声不响瞒我这么多年?”
宋砚寒摇摇头,松开他坐在他对面解释道:“前些年因为谢伯伯一直失踪,他的案子也没有推进,只是停留在怀疑阶段。而且因为我们的关系,我一直没经手过他的案子,也没提供过线索。我并非想为自己辩解,但是从我们相遇开始我从来没参与过你爸的案子,只有最近你的身体出了问题牵扯到他我才看了卷宗。我们恋爱结婚以及我把你追回来,仅仅是因为我爱你,和谢伯伯一点关系没有。”
大概是最后一丝体力都被刚才的疼痛带走了,他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太多,相比于谢澜对犯罪行为的不在乎,他甚至觉得宋砚寒的这个解释可以接受。
“……”他往后一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叹了口气,“我要是现在还有力气,一定会揍你。”
“那就把这个留到你恢复。”
“家暴是违反AO婚恋条例的。”
“我不会投诉的。”
“你不就是执法者吗?”
“我马上就不是了,不过我们本来就没有执法的权利,只负责抓捕,然后移交AO关系科。”
俞珩现在对AO对策特殊部队的职能一点兴趣都没有,躺在床上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实在沉重……
“你身上这些伤怎么弄得?”
这些伤是俞珩在遇到谢澜之前弄的,但是在那之前他只去了谢家村,不应该遇到城市边缘。
“摔的……”。
其实是因为昨晚运动过度导致腰上没劲才会摔这么惨。
“你今年多大了还能摔成这样?”
“刚满十岁……”俞珩眯着眼睛轻声呓语,大脑昏昏沉沉,意识也开始模糊……
宋砚寒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人,低低地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搂得更紧一些。这还不到俞珩平时睡觉的时间,大概是今天一直在奔波,加上情绪起伏大,这会儿一放松下来就累得睡着了。
医生过来扎针的时候宋砚寒也没叫他,解开衣服让医生动手,俞珩只轻飘飘地挣扎了一下,呓语两句继续昏睡。
宋砚寒蹙眉在他身上摸了两把,他身上明显热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