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雅阳听见车启动的声音，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
林拯接的是顾念文的电话。
林拯要去见的是顾念文。
不能想。一想到这样他就会克制不住想要给林拯打电话的想法。想去试探，去比较自己和顾念文到底谁在他心中的位置更深。
他还是没做。关上了门，转身上楼。
他也没睡，百无聊赖地玩一会儿手机，又拿过林拯之前看的书来看。看不了几页，又想去看手机。谢雅阳数着时间，忍不住过几分钟就会想，林拯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年里，林拯就算工作再忙，再需要加班或者应酬，他也总会把谢雅阳带在身边，就算让他在休息室里睡着，林拯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这还是第一次。
谢雅阳又看了眼时间。他把书扔到一边去了，关了灯，就这么发呆。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走了，但是又觉得舍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总算听到了楼下有动静了。他拉过被子盖着，背对着外面躺下了。
林拯走路动静很小，直到他手撑在谢雅阳上，谢雅阳才感觉到他的气息。
让他有点想哭。
他放缓了呼吸，林拯也确实以为他睡着了。他听到林拯打开浴室的水，一副挂在了门边架子上。
林拯是喝了酒回来的。谢雅阳估量不出他喝了多少。
他看了眼浴室的灯，放空自己，睡了。
第二天他醒过来，林拯已经醒了，在换衣服了。谢雅阳撑起身，靠在床头问他：“睡好了吗？”
林拯回头看他，笑一下：“还可以。快起床了，一起去公司。”
谢雅阳跟着他起身，站他边上，给他打领带。他对上林拯的防暴眼睛，又很快错开，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两三点吧。”林拯碰一下他的手，说：“我回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谢雅阳微微笑着：“我本来等你的，后来等不了，就先睡了。”
“我以后要是很晚才回来，会给你打电话的。”
谢雅阳站在浴室门边，转身看他：“不能带上我吗？”
林拯没回答，只是看了他好一会儿。谢雅阳觉得这样挺没劲的，他刚要转身，林拯答了：“怕你不舒服，所以……”
“我明白。”谢雅阳头也没回，关上了浴室门。
他没让林拯等太久，出去换了身衣服就跟着林拯下楼了。
林拯没提昨晚的事，谢雅阳也没问。
他们这两天接到了另外一家公司的邮件，保密程度挺高，林拯信不过其他人，只能自己处理。谢雅阳正帮他翻译着，办公室门被敲响。谢雅阳和林拯对视了一眼，他说了声：“请进。”
“林拯。”外面的人走进来，声音活泼，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