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太祖苏青汝,我怎么演才能演好啊!”
朱鹮六岁登台,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好材料,如今事到临头,自信反被磋磨得一点不剩。
她以前并不了解角色,全凭鹿鸣和巫九排戏,对太祖无甚敬畏和尊重,上台也没包袱。可这一路她从旁人口中听了太多苏青汝的英明神武,脑海中那个单薄的形象随之丰满起来,如神祗般不容亵渎,不怪乎她会突然担心自己演不好。
“你别怕,反正谁也没见过苏青汝,你演成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巫九向来是众人的主心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撇开他不愿来王都的初衷不提,眼下一心想带着大伙把今晚的戏唱好。
“可、可是……”小豆子童言无忌,又开始发愁:“你们倒没关系了,国师大人可是在台下看着我呢。我该怎么办才好。”
“国师都多大年纪了!怎会和你这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巫九耐心耗尽,去捶他的头。
小豆子哀嚎连连,朱鹮却思虑更重,只道:“国师大人是和太祖结的血契,可谓情深义重。我若把苏青汝演砸了,他会不会当场吃了我?”
“那个……”鹿鸣哭笑不得:“人家堂堂国师,你们为什么老把他想成茹毛饮血的豺狼猛兽。”
“就算化了形,那也是妖兽啊。”谷雨努嘴,对妖兽敬而远之。
“都说人年纪越大脾气越好,我看你们与其担心上千岁的国师,还不如担心年轻气盛的君上呢!”巫九不客气的把他们杞人忧天的担忧揭过,显然更畏惧喜怒无常,恶名在外的姬昊。
“就是,国师也得听君上的!”谷雨附议:“还是要把君上哄开心!”
一行人提起晚上的表演就七嘴八舌收不住话,讨论怎么演才好,谁也没心思看风景。
无论怎么担忧害怕,夜幕还是如期而至。
单霄汉不在,姬昊夜夜笙歌,宴席越摆越大,完全不知收敛。
此时离宴席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因早前陈巍挤眉弄眼的暗示过今晚有很棒的“节目”,姬昊被好奇心勾引,破天荒早到了。
下面乌压压的座位已经坐满,君上一进来噤若寒蝉,仿佛放在座位上的都是雕塑,谁也不敢拂姬昊的雅兴。
唯有王座下首的两个御位,左边留给国师烛融,右边留给相国单春生,偏还空着。
“怎么回事?”姬昊指着那两个空位朝近侍太监谭德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