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一颗被劈开的珍珠已经迎面扑上来。阮清忙运气掐诀,想将就抵挡一下。
可谁知道,那珍珠碰到了抵御的屏障,却并不惧怕,反而爆裂成了粉末。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那粉末穿破防御,飞扑向自己脸面。
全身毛孔便这么战栗着,被攻破城池钻入。
她们互相纠缠着,倒在了黎明前的长夜。
孤光一点萤。
从一片白芒中醒来,阮清估摸着自己怕是在梦中。举目放去天地漫无边际,在这单调的纯色中,她看到一抹极致的红衣。
那身影让她觉得颇为熟悉。
她起身想向那人靠近,却无论如何只能保持这个距离,如镜花水月,一捞就散。
“你以为真能与那些老不死争个高低胜负吗?”那人开口了,阮清方才知道是位女仙长。
她语气极尽嘲讽,语调里带着天生的反骨。
“让我来猜一猜,你若反抗了,那帮老家伙必然会恬不知耻说‘何为遮天?吾等皆在轮回之内,五行之中,遵循大道法则,便是浮云障目也是天道对蝼蚁的护佑怜悯’。对是不对?”
阮清心说您这没头没尾冷不丁演哪出我都没看明白,哪知道那个?
那女人还想说什么,身后突然冒出两个身着玄铁盔甲的将士,抬手一挥,三人便落到了一处名为“斩仙台”的地方。
只是那红衣乌发极为明艳,却令人无论如何看不清长相。
没等阮清做出反应,红衣女子便挣脱了两位小将军的束缚,纵身一跃,落入虚无。
你要熬过多少孤独,才能化为黑暗。又要熬过多少暗夜,才能拥抱光明。
“切记,光总要穿透黑暗才有意义。”
这是女人最后传来的提醒。
*
阮清依然高烧昏迷着没有转醒的痕迹。
人是落星河第二天一早发现的,已经倒在地上了,因此宗门内无人知道一夜之间发生了何事。
只是她高烧不退,在身上慢慢长出那鳞片时,白石生慌得不行,取了各种灵丹妙药来,没起半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