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这副得寸进尺的样子实在很惹人厌。
「夫人,夫人您不能这样!」角落里寄奴爬了过来。
她出息了,刀子从手腕上挪开,她一下子就解除了说话封印,「将军从前多疼秋姨娘,满府上下人尽皆知,您今日这般行事,将军定不能放过您!」
长龄很是不屑:「你也说了,是从前。」
她走过去,一个窝心脚将寄奴踢翻在地,金线缎面的鞋子在她心口死命地碾:
「将军愿为她出头,早就出了,何必冷眼等到今日?你细想想,当初我把针按进她身体里,拔都拔不出来的时候,将军说了一个字?这整整一个月,将军又去看过你们姨娘一眼?」
倒也确实没有。
寄奴吃着痛喊:「夫人,断人手足不是一般的事儿,您三思……」
「三思了。」长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得断。」
有点吵了,我耳朵疼。
「够了。」我叫停她们的吵吵,抄起桌上的刀,对准了左手,「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自己来了?」
长龄也没想到会这般发展,与寄奴面面相觑,一时间竟全然语塞。
「那我动手了啊。」
手起刀落。
血溅了长龄一脸。
——可惜劲不够大,只伤了一层皮,唉,都怪我平日里太孱弱。
「没事没事。」我安慰瞠目结舌的长龄道,「我再试一次。」
刀子再一次高高举起……
「要不,要不算了……」长龄先怂了。
只是话音未落。
「你在做什么?」门口传来宁海谣的声音,一分疼惜,九分愠恼,「快住手!」
他咬牙切齿走过来,丢掉我手中的刀,勒住我的颈脖:「你若再敢伤害自己分毫,我杀了你,再烧了整座九夷山给秋棠陪葬。」
好狠啊,只是杀我就杀我,烧山做什么,太不保护环境了。
我笑着推开他的手:「将军,你怎么可能舍得杀我呢?」
2
宁海谣一勒绸布,嘶,好痛。只是若不是这痛,恐怕我不知何时才能见着他。
他在战场上包扎过太多伤口,本是三两下的工夫,唯独这一次,却是镌脾琢肾般小心翼翼。
我在他好看的一对瞳仁里瞧见了水一样汩汩流淌的柔情,可惜不是对我。
「你不该伤这身子。」冲我开口,他总是寒如坚冰,「这么深的口子,怕是要留疤了,棠儿从前最是爱美……」
「我也爱美。」很显然,宁海谣并不在乎。
他依旧语气淡淡:「你也不该招惹长龄,她是镇南王府的郡主,是皇上亲赐的婚。再不久,南边就要开战了,朝廷得借镇南王府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