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年没少盯着安志宇瞧,半响,撞了撞李浔的胳膊说:“你等会儿看,你眼睛和那个安志宇的还挺像。”
李浔一脸嫌弃:“我不看。”
关注过体育新闻的人肯定都知道,在某些世界级大赛上,韩国队经常做出一些干扰对手,甚至伤害对手的违规举动。
因为这些不公平不合理的现象出现,再加上在射箭项目上,韩国队统治这么些年,大家对韩国运动员多多少少都有些抵触情绪。
人越来越多,餐厅吵吵闹闹,还没等那帮韩国队员到齐,大伙便起身向外走。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早点的香味,李浔跟在宋仰身后,穿过布满绿植的庭院。
他和南城省队的所有人都熟,于是搭了个便车,在车里,他和宋仰毫不避讳地坐在一起。
十一座的商旅接待车晃晃悠悠,一路向西,窗外掠过一排排葡萄牙式的建筑。
宋仰有些懊恼,没有把相机一起带过来。
边上的人撞撞他胳膊,宋仰扭头,李浔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两小块迷你果冻,是用小纸袋装着的,和他以前尝过的不太一样。
一块印着凤梨,一块印着水蜜桃。
李浔问:“你自己挑。”
宋仰犹豫不决:“我两个都想要。”
“那都给你。”
“那你呢?”
“我行李箱里还有很多,兜里塞不下了就随便拿了两个。”
宋仰嘿嘿笑着,两边腮帮子各一块,还特没良心地把纸袋塞回李浔裤兜里。
如此欠揍的举动,要搁宿舍里,被发现是要挨锤的,宋仰已经做好了脖子里被塞垃圾袋的准备,后背死死贴着靠背,可李浔什么也没做,只问他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宋仰卸下防备,把手伸进衣服里,挠挠肚皮,唉声叹气,“我这一早上吃了好多东西,撑死我了。”刚说完就打一个饱嗝。
李浔乐得肩膀都抖,在他肚皮上拍了一下:“你这样从侧面看好像怀孕了。”
宋仰联想到梦里顶着鬃毛的那头狮子,憋着笑:“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了。”
“这么巧,”李浔挑起眉梢,“我也梦见你了。”
宋仰眼睛一亮:“你梦见我什么了?”
他们前后座都有人,李浔侧身贴到他耳垂边,压低声音现编:“我梦见你变成小猫来舔我脸。”
一股热气吹进耳朵,宋仰浑身发麻,听见了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昨晚那些耍流氓行为从脑海中一跃而出,他不敢细想,把头别向窗外,好一会儿才找回思绪,还赖人家:“你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不知道啊。”李浔笑着说,“我今晚再做梦问问那只小猫到底怎么回事。”
第64章 室内公开赛(上)
朝阳初升,商旅车在场馆正门口停下,队伍陆续下车,队员每人手中提着两套装备,一套比赛,一套备用。
李浔紧随翻译和队医一起下车,走在最后,但他今天的身份不是运动员,无法进入检录区,只得就此道别。
他和领队敷衍了一会儿,把注意力投回宋仰身上,问:“紧张吗?”
这是宋仰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比赛,面对的都是外国籍对手,说不紧张,那不现实,并且这种紧张感和想要拿名次的欲望呈正比。
从下车到现在,他的心脏就没慢下来过,已经赶上昨晚偷亲时的速率了。
他握住李浔的右手,放到心脏位置:“你感受一下。”
“确实是挺快。”
“我都怀疑我患什么心脏病了。”
“那倒不至于,我决赛时也一样。”李浔感受得相当投入,完全没留意到边上教练和队员们都拿吃瓜的眼神看他们。
直到宋仰拨开他胳膊:“哎我让你感受一下,没让你瞎揉啊。”
李浔挨到他耳侧,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你好敏感啊。”
宋仰脑门滋滋冒烟。
李浔转身离开,被吴家年堵住。
吴家年从昨晚换房那茬就感觉到这俩人有事儿,只是碍于李浔是他前辈的份上,不敢明着问你俩是不是那种关系,于是很委婉地问:“你刚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看着这么害羞。”
李浔面不改色:“我让他好好加油。”
进入馆内,运动员各自组装配件——由于运动员的弓箭属于危险物品,按照规定,不得在赛场及训练场以外的地方使用,所以只能在进场前自行组装,还得接受工作人员的审查,确保装备合规才允许进入场地热身。
宋仰找了把小圆凳坐下,刚打开箱子,后背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冲击力,还来不及反应,整箱配件最先从腿上翻下去,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椅子倾倒,连带着他也不受控地向后前方栽去,边上队员惊惶地伸手去扶,可是速度太慢,扶了个寂寞。
宋仰还是毫无缓冲地栽倒在地,单膝着地,双掌撑在弯曲弓片上。
撞他的是个挺胖的外国人,见状倒抽一口凉气,一把将人扶起,接连道歉。
“That's okay.”宋仰起身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检查身上是否磕伤,而是捡起地上被压到的弓片,好在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