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德把车子停在一位正坐在门口带孩子的年轻妇女面前，怀中抱着一
个岁左右的男孩，身边还围着两个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妇女穿着红底的碎花衣装，脸颊发红，还有些不算太明显的皲裂。头发用一根看不清颜色的线条偏扎着，让怀里的孩子抓着玩。
“你好，我们是外来收购猪肉的，你们这里有猪肉么？”
女人看了沈怀德他们一眼，有些疑惑，大概是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来收购猪肉的人，还有一个电影明星似的外国人，现在外国人也来中国收购猪肉啦？
“有，你们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沈怀德露出友好的笑容，“当然是要便宜的，我们算是代购，按市场价拿差价，你们给我的越便宜我拿的就越多，当然价钱好商呈，不会让你们吃
亏。”
女子低下头，像是在考虑，好一会才抬头说道：“我们这里有比一般的死猪肉更便宜的。因为死的时问比较久有些变质，所以价格上会更便宜，但只要加工一下就看不出来是死了很久的，也不会把人吃死。做菜的时候多加点作料也吃不出来。”
“这个……”沈怀德面孬为难。
穆-霍尔看了一眼女人，冷冷说道：“死了太久的猪会不会有问题？有别人买过死了很久的猪肉么？他们有没有反应有问题？”
“当然没有！”女子说得相当肯定，“从我们这边一直往南走，你们能瞧见一个屠幸场，那可是我们的长期合作户，一年多了也没听说吃死过人什么的。只不过有的时候可能会有个跑肚拉稀，但现在的人都乱吃东西，也不能就说是吃我们的猪肉把肚子吃坏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价格便宜，这中间的差价绝对多到让你们难以想象。”
沈怀德挑眉，看起来妇人还不知道那家屠宰场的人已经潜逃了。
“你说的那家屠宰场只有你们一户供货么？说不准人家也跟其他地方有合作，也许比较而言就会知道哪里的最合算。”
“那是不可能的！你大可以去看看，这附近是不是只有我们一户村子。那屠宰场就是在我们这里收购了死猪肉然后卖给像你们这样的人。这回咱们要是能谈成，那就等于少了中问屠宰场这一环，我们双方能拿到的好处更多，你们觉得呢？”
沈怀德轻笑，这女人还挺会算。
“便宜自然是好，但也不能有什么大问题。我可听说市里面有一家学校就是从你口中的那个屠宰场进的肉，结果吃出问题来了。要是只有你们村供货，那不就说明其实有问题的是你们村？”
“谁说的？”女人一下子就惊了，眉毛都立了起来，“我们那虽然是死猪肉，但除了往厕所跑得勤快点外绝对没有别的问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I”
“可这也是事实，人家就说是在你说的那个屠宰场买的，要不我也不能直接越过那屠宰场来你们这，就是不放心。可你说那场子的肉都是你们这提供的我就更不放心了。”
沈怀德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一个村妇在买卖死猪肉的问题上辩解，这经历确实比他以前对付那些问谍时候的事要有意思得多。
“那有问题也是别人家的猪肉有问题，我家的肯定没问题。前些日子老徐头他们家好像来了个远房亲戚，带了一些肉过来，肯定是那肉有问题，被屠宰场买走了！我就说那些肉怎么卖得比以往还便宜了两毛钱，敢情是有大问题！”
这是不是就叫五十步笑百步？大家都有问题，却还能义正言辞的说别人的问题是“大问题”。沈怀德觉得好笑，却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说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随便赖到别人身上？”
“我这咋是随便赖到别人身上呢？不信我带你们去老徐头家，你们自己问问去！”说着女人就抱着孩子站了起来，把围在身边的两个女孩往门里面推，“去，进去待着，不老实让人贩子把你们都带走！”
稃-霍尔好奇地问向沈怀德，“她说得人叛子是我们？”
沈怀德笑着摇摇头，“不是，她是在吓唬那两个孩子，为了让她们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穆-霍尔恍然大悟，“那她们就是被吓大的。冲不停总跟我说他不是被吓大的。”
沈怀德扶额，这两人之问到底进行了怎样的对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