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郊外屠宰场
沈怀德将车停在路边上，差不多跟着女人走了两条街，来到了另外一户农家。一个看起来身强力壮的老汉正弯着脬在大门口给门前_围栏的葱浇水。手中拿着一个瓢，从一个变了形的黑色铁桶里面舀水，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菜叶子。
“老徐头！”女人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孩子就绑在背上也不耽误她指着老徐头的黄子发火，心想着要不是这老东西贪小便宜卖了不能卖的肉，她何至于生意自己送到了门前都未必做得成？
“你说说你，啊，贪什么小便宜？咱们卖死猪肉就够賺钱的了，你还从哪里淘来了什么肉卖给屠宰场了？现在出了问题人家找来了，要你给个说法呢！”
这女人真是说谎不打草稿，估计是怕那老徐头抢她的生意，还能吓唬吓唬他。沈怀德想了想决定顺水推舟，反正这女人歪打正着说了五分准，他们就是来“要说法的”。
本来看见女人张牙舞爪的，老徐头也很生气，准备“理论理论”，结果一听沈怀德他们是来要说法的，徐老头看两人的穿着，觉得确实是体面人，_下子就心虚起来。
“我……我也没咋着啊，哪回送的都是一样的肉，我咋知道这回会出问题呢！而且也不一定是我的问题，没准是屠宰场违规操作，用的什么化学药品超标了也说不定。”
沈怀德勾起嘴角，“那我真的是很好奇什么化学药品能把死猪肉变成死人肉，这种神药要是真存在的话估计能轰动科学界，屠宰场能赚几个钱？申请个专利就发达了。”
老徐头一听到人肉的时候脸都绿了。女人也感觉到不对劲，背着孩子就跑了。虽然她不相信真的有人肉这回事，但也发现两人是“来者不善”，根本不是来收购死猪肉的，还是别招惹比较好。
“两位这是开得哪的玩笑？我们这边的肉是不算多干净，但绝对都是猪肉，这人肉……呵呵，听您二位说着我都觉得肝儿颤，哪有那个胆子啊！”
“你没有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实话跟你说，这事已经报案了，竪方正在调查。查到你们这是早晚的事，你要是聪明就赶紧弄清楚那人肉哪来的。我给你提个醒，刚刚那女人说前不久你有_个远方亲戚给你送来了一些肉你便宜买了，有没有这回事？”
“有！有！”老徐头一双混沌的眼珠子刷一下子就亮了，跟探照灯似的,“其实那不是我亲戚，我是为了怕村里面的人说闲话，才编的瞎话。我跟
那人可没一丁点关系啊。”
“捡重点说。”穆-霍尔耐心欠奉，不哼那老头一句他能一直跟你倒苦水表清白。
“是是，”老徐头点头哈脬，就怕沈怀德他们说他态度不诚恳，“二位也知道我们这村子是做什么生意的，不过天天哪那么多死猪肉啊？多数还是活猪，就有些生病死的，或者怎么样意外死的，才拿去当死猪肉卖。我也是看到了这里头油水大，就想着上别的地方淘弄些别人不要的死肉来卖……”老徐头的话还没说完，沈怀德的手机响了起来。本以为是冲不停他们，结果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郑扬。
“喂，郑先生。”
“沈组长，我才看到你昨晚发的信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找我，需要我现在去娶局？”
“不用，我现在不在竪局。你弟弟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沈怀德不知道郑扬此刻的表情，但却好像能从冷冰冰的通话设备中感受到对方的压抑。
“没事，你们尽力了。如果始终不能让学强走上正道，那在他彻底沦为—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之前，或许这样的结局……”
停顿片刻，沈怀德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其实我主要是想问问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问完这句话沈怀德才觉得好像有些失礼，但问都问了，再收回才让人觉得不对劲。
电话那头郑扬明显也愣了一下。曾经有不少女人问过他这句话，但还是头一次有男人问他这句话。
“还没有。怎么？这件事和学强的案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