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他要去救他的爱人了
“若往后你真的能陪他一生一世，还要辛苦你谦让他了......你们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好过剩下的日子吧，能过多久就是多久。”
齐玦愣住了，他深深的看着卫玉娘的背影，一时之间看不清她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真的同意他们两个在一块儿了。
只是事到如今，这个似乎并没有这么重要了。
很多时候，事情都是这样的。
卫玉娘说，卫迟并没有选择没有他的人生，便不知道娶妻生子的好处和幸福，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走到了一起，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不能保证卫迟跟他在一起是真正最幸福的，但他可以用往后余生去验证，去告诉卫迟，告诉他他的选择不是错的。
如果卫迟的病一辈子不能好，那么他就哄一辈子。
左右也就是这个人了。
“好，您放心，我一定做到。”齐玦朝着她跪下去，就像是孩子跪别母亲一般，深深的埋下身躯，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娘亲......孩儿走了，去接卫迟了。”
卫玉娘没有再说话，只是就那么背过身去，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齐玦起身，红着眼圈看了他一会，而后决绝的回身朝外走去。
此一生，乃是最后一眼。
等他出了院门之后，才听到里面的哭喊声。
“夫人!!”
“来人啊，夫人自刎了，快去请大夫，快!”
......不，她不是自刎了，而是去找卫迟的爹爹去了。
思念多年，竟是一刻也不肯再多等。
也好，等到来日，他和卫迟这样不孝顺的孩子去了地府，再向他们好好赔罪。
卫老夫人啊，等到时候，您怎么打骂我和卫迟都行，我们都不会再躲了。
只是......我想告诉您，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只怕您要永远都看我看不顺眼了。
齐玦闭了闭眼，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忍着眼泪骑上了马。
他扬长而去，去往金光尽头的那座最高最华丽的牢笼。
去救自己的爱人。
......
“驾!”
齐玦孤身一人，在金光散尽、暮色初临的京都大街上前行，他张着嘴，穿过无数条大街小巷，等烈风灌满肚子，等嗓子被寒风钻的生疼，他才沉沉地吐出口气。
这是京都的寒风，是京都的冬日。
从前的那些年，从前没和卫迟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在京都的冬日总是那么难熬，别说这样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策马扬鞭了，就是夜晚不小心蹬了被子，第二天都要抖上个半天，发很高的烧，白白费了一天，什么也不能做。
有了卫迟以后，头疼没有了，孤独没有了，那些让他难以熬过寒冷冬日的东西都没有了。
留下的，只有一个会抱着他给他取暖的卫迟。
很多时候，尤其是在一起之后，总好像是他在让着卫迟，在宠着他的情绪，可是实际上一想，卫迟带给他的东西，对他的好，他眼下这点谦让和宠溺完全是比不过的。
所以他怎么可以过着没有卫迟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