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浊水愣了一下,失笑,“嗯……算吧。“
“待字闺中为什么叫待字闺中啊?“
沈浊水耐心解释:“这一般是用来形容姑娘的,女子大多是只有乳名,少有父母娶字的,一般都是新婚之夜由夫君起字,所以未嫁时就叫待字闺中。“
“诶!那正好!我们都没有字!“柏鹤兴奋起来,好像捡到了天大的便宜,“我给你取!”
生来没有字仿佛也成为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了,蒙上五彩斑斓的快乐色泽。
沈浊水被他的开心所感染,眼睛里的笑意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灿烂:“好啊,我们互相取,到洞房之夜的时候告诉对方吗?”
“不用啊,你的我早就想过了!顺意!叫顺意好不好!”柏鹤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沈浊水,眸子里盈满了琥珀色的蜜糖:“顺你心意,希望你所愿望的事情都能顺你心意,好不好听。沈顺意?”
沈浊水本来以为自己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的期待,一个字而已,没有便没有罢了,但当“沈顺意”三个字落到耳朵里的时候,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重重跳动了几下,动彻心扉一般。
原来有字是这种感觉……被亲密的人呼唤,被亲密的人期许,被亲密的人爱护。
这感觉奇妙得不可思议,沈浊水猛然有一种心头酸涩到崩塌的景象,伴随着呼啸的安悦,两颊僵硬得有些发疼。
柏鹤还在兀自念叨:“沈顺意,顺意……好不好听?顺意!”
沈浊水抬手把人拥进怀里,按在心口前,重重点头:“好听。特别喜欢。也顺你心意,咱们都要顺遂。”
柏鹤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嘿嘿甜笑。
今日这一天里,惊也惊过,玩也玩过了,又说话到这许久,温暖怀抱,夜风凉凉里,简直是无比惬意,睡意一点点缠上了柏鹤。
“……我也好奇,你这名字是为什么,初次听这名字,我当你家中是长辈千宠万宠,盼你长命百岁呢……”
柏鹤迷迷糊糊中听见沈浊水问,答到:“就是说长命百岁啊。我们族本来就活得久嘛,谁给弃婴费心起名字啊,柏树啊鹤啊都活得久,随便选的两个字凑在一起了……”
他话说得虽声音含糊,却是能听懂的,沈浊水不由得一顿,心脏细密得有些疼。
柏鹤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砸在他的心口处。
沈浊水低头去看,小孩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要努力看他,等着跟他说话似的,心头刚才那一抹阴影霎时就不见,转瞬代替的全是疼爱与心软。
“困了是不是?”
柏鹤顿了好半天,卡顿的脑袋才反应出来他在说什么,呐呐点头,粉红的嘴唇微张:“顺意,我睡觉了啊。”
沈浊水终于忍不住笑了,心里实在太甜,眼睛里都深藏笑意,他低头在那唇上舔吻了一下:“好,鹤鹤睡吧。”
小孩儿转瞬间就牵着他的衣角沉入梦乡,沈浊水低头看了一会儿这小猫似的一团,半晌将人温柔拢进衣服里,抱去卧房里睡了。
在这世外之境里,单就他们两人似的,眼中唯有彼此,也没那繁杂世俗扰心费神,快意得不行,兴许往后岁月再好都像如此。
“我昨儿从后头库房里翻检出一副钓鱼杆子,今日阳光也不大,去不去钓鱼?在湖上泛个舟也是不错的,我瞧你们这儿水质要更秀气些。”
柏鹤早不记得这钓鱼竿儿是何事的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去钓过鱼了,于是欢欢喜喜地答应了沈浊水。
可临到出门了,柏鹤突然心口猛地剧痛,如数千钢针扎刺似的,他疼得一把扯住身边的沈浊水,面上大颗大颗汗珠往下落,人四肢瘫软着往地上滑坐下来。
沈浊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状吓得心急如焚,一抱住他也不敢动作,唯恐牵扯着哪里让伤情更重,扬声就叫外头的侍从快去请大夫请杉德尊。
他吩咐得实在是太急,人又显得级凶,下头哪里有人敢耽搁,什么都不敢说拔腿就去请人了,柏鹤抬手要拦愣是没来得及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某梵:是不是甜得够久了?我够不够亲妈?
沈顺意举起大砍刀(自己特别强调自己的字):不把前面分开的那几章给我补回来你试试
某梵微笑:试试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