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没有去看郑舟涯:“郑总,顾总还在会议室,没有离开,他说等您。”
郑舟涯想到刚才顾载成临走时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说:“不去,他想等着就等着。”
王彦阳点头,“郑总,您的手应该去医院处理下?”
从伤口裂开到现在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早就麻痹了。
可这始终还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手,郑舟涯将屏幕还显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塞进裤袋里,“嗯。”
王彦阳开车送的郑舟涯去医院。
医院还是先前的医院,医生还是原来的医生,伤口却不是之前的伤口。
这次,没有顾少爷在边上看,新修过的中央空调输送的冷气更是十足,医生却还是出了冷汗。
就着郑舟涯伤口,医生皱眉。
伤口处的纱布几乎粘在血肉上面,比上次还要严重,这粘得极其紧密,简单的酒精擦拭并不能让它们分离。
老习惯差点顺口开骂,和郑舟涯的脸对上,医生记起这漂亮男人的身份,也记起自家医院小老板顾少爷对人的特别关注。
医生僵硬地平和道:“这个天气不冷不热,包着纱布本就闷着了伤口,恢复慢,郑先生却还让快结痂的伤口裂开!”
郑舟涯没有答话。
讲抱歉?这是他自己的身体,要抱歉也是对自己。
医生无言一秒,又继续道:“都叮嘱过郑先生不要触碰到伤口吗?我看这,不仅是碰到了,还用力了。”
郑舟涯冷淡地“嗯”一声。
即便郑舟涯是有求于己的病人,他一问三不答,医生也没办法,谁叫人不是一般人。
医生不是爱热脸贴冷屁股,自己闭了嘴。
他一把剪子上手,将郑舟涯没有粘住伤口的别处纱布全剪去。
只剩下血色一片。
医生上镊子前例行提醒:“会痛,忍耐一下。”
半天,郑舟涯也出了一身汗。
只见他唇上也多了血渍。
医生只当没看见,病人不想出声咬了唇不就为了面子吗?
要是他还问人嘴怎么破了,那可真是没眼力见。
再次给郑舟涯补上纱布,医生照旧叮嘱:“千万不要碰水,也不要压到伤口。”
纱布缠到最后一圈,郑舟涯开口,说了两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