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奏撤丞相府,设内阁
万籁俱静,月色迷人。
秋高气爽,一大早。
“慕容大哥?沈大哥?起床没呢?哦,在练剑呢~”
方少钰走进庭院,就听见破空剑声。慕容衍出剑很快,沈若涣见招拆招。
慕容衍每一剑虽快,然而却都留了七分力,剑气缠绵柔情;沈若涣轻松格挡,不断的给慕容衍喂招;两人看似练剑,然而眼神交汇满是温柔,闲庭信步的步伐更像是在舞蹈。你来我往,没有丝毫的杀气,剑刃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不对不对,慕容大哥你这一剑不对,你不能收力,上一点,这个位置是沈大哥的死角,这里一剑刺出......”
没等方少钰点评完,沈若涣无影剑一转,电光火石般直刺方少钰,慕容衍紧跟而上,两把剑一前一后,像绞剪般将方少钰牢牢锁在原地。
“是这样吗?”
沈若涣嘿嘿一笑。
慕容衍笑脸盈盈。
“好嘛好嘛,我又是多余的。那要不我一会再来,让你们安心练这情意绵绵剑。”
“哈哈哈哈哈。”慕容衍大笑,
“来都来了。吃了没呢?走,吃点东西去,然后听你说说这一路上的见闻。”
“好啊好啊,一路上无聊死了啊放我下来,不要我错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一左一右拖笑着架着方少钰,往天上扔去。
.
京城。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他把上官家给抄了?当众杀人,慕容衍他怎么敢!”
田特炎抓着探子的喉咙,大声的吼道。
“老田,放手吧,人都快被你捏死了。”张三看着探子憋红的脸,悠悠的说道。
愤恨的松开手,田特炎气冲冲的坐下,他转头,对司徒岳说道:
“大哥!慕容衍原形毕露,他已经撕破脸了!不能在这么任由他如此嚣张下去,不然的话......”
司徒岳阴沉着脸,摸着手腕。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
“张三,二叔怎么说?”
张三敲了敲桌子,冷冷的说道:
“二叔和丞相在全力对付慕容家和沈家的两个老头子。慕容贺在朝堂冲锋陷阵,沈叶秋在背后煽风点火。现在朝堂因为改革的事情闹的如火如荼。慕容贺这个老东西真的是会选时候。嘉佑学社,哼,嘉佑学社助的好力啊。”
田特炎一脸疑惑的看着张三:
“三哥,改革?什么改革?”
张三一脸诧异,
“老田,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听说?”
摇了摇头,张三没等田特炎开口,便解释道:
“也不怪你,天天待在军营里面,消息闭塞也正常,都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看着司徒岳脸色不渝,田特炎皱了皱眉头:
“慕容家一家子都不安生,小的打完又有老的。这又是弄哪一出?”
张三冷笑一下:
“前些日子,包括阡州在内,以及附近京州、詹州接壤的好几个地方县官都上奏,言阡州灾情严重,然而地方毫不作为,贪赃枉法,官僚世家沆瀣一气,侵吞赈灾款,导致饿殍塞途,灾民流离失所。哼,上书的这些人我都查过,都是嘉佑学社的狗腿子。”
“紧随这些地方官上书之后,,那个该死的刘长富刘大,开始鼓动嘉佑学社这群人在京城串联,搞联名上书,要求彻查阡州赈灾贪腐,还有流言蜚语,说安平县袁县令不是被反贼所杀,而是因为查出来了赈灾贪腐的证据,才被灭了满门。”
田特炎听到这里终于有点慌神了:
“不会吧三哥,刚刚上奏折的时候他慕容衍不是说反贼作乱吗?怎么现在又把这件事扯出来了?而且李乐颐说了,事情做的很干净,绝对没有半点手尾。”
干净个屁。”张三瞪了他一眼,
“不是还留了个老妪?”
“是......但是姓袁的秘密收集的那些证据全都被李乐颐翻了出来,没有一纸一笔外流!”
“好了好了,”司徒岳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今非昔比,慕容衍他人已下阡州,目的已经达到,现在的这些流言蜚语,不过只是他慕容家改革的借口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都是细枝末节。最要命的是这个改革,哼,他慕容家也不怕把天下世家都得罪个遍!”
“大哥,这个改革......改的都是什么?”
司徒岳举杯喝了口茶,心中烦闷不已。
新生代学子对嘉佑学社趋之若鹜,在状元楼之顶留名慢慢成为学子之间的潮流。尤其是那横渠四句,对于年轻热血的学子更是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司徒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说这话的时候,慕容衍得是多得意。哼,早在自己宴请他来群英阁之前,他就已经打好主意了吧!
阴险狡诈卑鄙小人!
曾经司徒家牢牢掌控的户部、吏部、兵部还有刑部,现在不知道被掺了多少沙子进来。都是这该死的嘉佑学社。
司徒岳不是没有偷偷上过状元楼,那里已经变成学子们的圣地。只见那屏风早已写满,柱子上,窗沿上,所有能写字刻字的地方,那密密麻麻的名字,看的司徒岳心惊胆战,又嫉恨异常。
这,就是学子之心,士林之心!
这......这一切本应该是属于他群英会的荣耀,现在全部被慕容衍夺取了!
“哎,本来趁大哥出使归来的荣耀加身,我们立即成立群英会,现在嘉佑学社的风光,都是我们的了。然而现在,我听下面的人说,现在有人传,说大哥......”
“老田,闭嘴。”张三皱着眉头低声呵斥。
“哼,说,传什么?”司徒岳冷哼。
田特炎暗骂自己嘴快,只得小声的说道:
“说大哥出使北周,不过是凑人数,混功绩,出使一躺,日日夜夜风花雪月,所有功绩都是慕容衍、沈若涣的。甚至......甚至刘大都比大哥出力要大......”
“放屁!放屁!”司徒岳闻言终于又没忍住,手中茶盏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看着暴怒的司徒岳,张三瞪了田特炎一眼,赶紧把话接了过去: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现在关键都在改革。话说慕容贺前几日上疏,笔讨丞相,言阡州大旱,实际上是上天对新朝不满,降下灾祸。司徒隽大人身为一国丞相,难辞其咎。请自辞以谢天下之。又为了表明自己不是为了贪权恋栈,觊觎丞相职位,上请撤丞相府,改立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