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恬嗓音嘶哑:“你去吧……如果还信得过我的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喊我。”
林徊序点了下头。
他听见,高跟鞋清脆的声音逐渐远去。
=
退学申请被批准,林徊序回校收拾东西,顺便和郑争耶霆打声招呼。
郑争坐在他身后,看着他把东西一样样都扔进包里,难过得不行,他东西本来就不多,现在一收拾,干净的像是要把所有痕迹都抹掉一样。
“林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郑争开口抱怨,“兄弟也是能承事儿的,你身份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我和少爷不知道,我们要是早一点儿知道……”
“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管这些事的。”林徊序低着头道。
郑争一下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耶霆皱眉:“郑争,别孩子气了。”
林徊序有点无奈,他转过身,单手插着兜,语气认真:“卷进这些事对你们来说全无好处,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我们互相体谅吧。”
“……我明白。”耶霆听他说完,道。
“明白就好。”林徊序笑了一下。
“你别笑了,你一笑我就难受。”郑争嘟囔了一声。
林徊序瞥了他一眼:“敢哭我就揍你。”
“操……你还是这样我更适应,”郑争揽住他的肩膀,哭丧着脸,“可是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啊?于彗的事还没解决呢吧,还是你要另外找一所军校去住啊?要不然你去一黎的军校……“
“不,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还有其他的事在推着他走。
”你是在说那些怪物吗?“耶霆说了一句,“我也见到了,就在我们校里。”
“什么?!”
“什么……?”
郑争和林徊序不约而同的出声。
耶霆倒是表情淡淡:“我见到了,但是军校里现在并没有传出任何关于怪物的消息,所以我也没在意。”
“详细说说。”林徊序拉过凳子坐下。
“你似乎对这件事很上心?”耶霆扬眉,“这不是我们该管的。”
林徊序思索了一下,还是把他见到于彗时于彗说的话和他们简单提了提。
郑争脸色也变了:“卧槽……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他疯了?那种怪物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林徊序摇摇头。
耶霆也知道事态严重了:“是前两天的时候,我在烹饪与餐食学员附近遇到的,似乎还穿着院服,但那个男学员的双眼和胳膊都很奇怪,就像是变异的……异种……”
郑争愕然:“变异的异种?这什么鬼描述。”
“没有夸张。”耶霆道。
“嗯,”林徊序想起之前和沉颂见到的怪物,也赞同的点头,“你这个描述虽然奇怪,但确实是这样。”
“什么啊……”郑争嘴唇哆嗦,“难不成怪物要入侵我们军校吗?”
耶霆看了看他:“怕什么。”
“我连异种都怕啊!”郑争想起那种恶心的东西就想吐。
“有得是人护着你这个菜鸡。”耶霆淡淡道。
郑争真诚地抱住他的胳膊:“谢谢少爷!”
耶霆把自己的胳膊拽出来,含蓄地翻了个白眼:“滚一边儿去。”
刚才沉重的气氛被他们三两句话冲淡了些,林徊序想了想,道:“校里有什么情况的话你们通知我,遇到危险立刻撤出去。”
“真有这么严重吗?”郑争语气谨慎,“那你一个人在外面不是更危险了?”
“我和沉颂已经接触过怪物,别担心,”林徊序看着他,“这几天你都跟紧少爷,碰到异常就动手,打不过了就跑。”
“如果事情真的严重了,军部会调兵来保护居民的。”
耶霆刚说完,林徊序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心尖泛寒。
远征还未到,边界又突然发生***,军部把大部分士兵都调走了,而现在,按照于彗所说,他和宫家合作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怪物又恰巧在这时有了动作,这一切的一切都赶在了一起,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吗?
难道说,于彗和军部里的某些军官也有联系?
“林哥,你想什么呢?”郑争见他一直愣神,忍不住喊他。
林徊序回神,拿起包:“行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到沉颂的别墅找我。”
他刚走出校门,终端亮了。
通讯显示陌生人,林徊序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只不过他还没开口问,那边陌生人的嗓音却无比熟悉——
“……林哥?”
林徊序愣住了。
这道声音是……?!
五日后。
林徊序又去了军校一趟,这几天帝都好像还是和往常一样,他决定主动出击。
他已经等不了了,必须要摆脱被动的局面。
碰巧,想见的人碰上了门。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已经发现了什么,还是于彗对你说了什么?”
程特站在林徊序不远处,似笑非笑地问他。
两人现在在烹饪与餐食学院附近,林徊序知道,从于彗进星牢开始,宫程两家不可能不会有所动作,他们和他一样,也都按捺不住了。
林徊序痛苦地半蹲下去,捂住头,脑域内躁动的精神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快速腐蚀掉他的体力。
程特朝他走近:“你怎么了?”
林徊序唇间溢出轻微的闷哼。
“林徊序,你现在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程特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来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那我必须快点带你回去了,在你死之前,你必须要发挥掉剩余价值。”
林徊序咬着牙:“程特……”
程特从怀里掏出一管药剂,随便捏着两颊给他灌进了嘴里:“还好我今天带了这管东西。”
没过几秒林徊序就倒地不起了。
程特把人拖起来,打算先把他送回去再去办其他的事。
与此同时,一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序启动音滴的响起来,外面,似乎有一只小虫子盘旋几圈,飞向了高空。
另一处,宽敞明亮的病房里,护士推开门:“宫先生,今天的……”
“宫先生?您去厕所了吗?”
护士见床上没人,疑惑的东张西望:“奇怪,今天外出散步的时间还没到啊,人呢?我得赶紧报告上去!”
宫老爷子坐在摇椅里,听着医院传过来的话,懒懒地说了句知道了。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其中一个问道:“任由二少爷对大少爷出手吗?”
“宫岷那小子是咎由自取,小尧啊,醒了是有段日子了,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但他心病可大着呢,成天惦记着他那几个朋友,我再拦着也不行了。”
“那家主那边……”
“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跟着小尧,不能再让他伤了一根手指头,要是宫宏拦着,那就把他也一并收拾了。”宫老爷子缓缓道。
“是,我现在立刻去调人。”
雄狮虽暮,余威仍存,谁也不知道,宫老爷子这些年手底下到底养了多少人,做生意是直接和人心打交道的行当,和外家的狼豺虎豹斗久了,倒是忘了家里的小畜生也长大了,还要反咬一口。
那就都除掉吧。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