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神志不清,沂怀瑜呆呆地努力睁大眼睛瞧他,直到感到疼时才开始挣扎,他晃着扭动着,试图离开薛慎的禁锢范围,想收起腿时才知道膝盖让人按死在床榻上。
他哪里还清楚什么时候被敞开,他只知道疼。
“不要……碰……”他吃力地揪住薛慎的衣袖,拉着扯着,想要他收回手,“疼……”
薛慎竟如他所愿。
但他并非要就此罢手,反而俯身压下,将头埋入沂怀瑜颈窝之中,强壮的双臂环抱住沂怀瑜清瘦的腰身,膝盖与他的挤在一起,稍使力,便如鱼入水般合作一契。
如意宫迎来头一个潮湿的夜,沂怀瑜突遭一场无风无雨的狂风骤雨,风雨呼啦啦地涌向拍向他,让他彷徨无措。
突如其来的痛楚在横冲直撞,沂怀瑜无声地张开唇瓣,好一会儿才惨叫出声。
符梁人道阳本秽,天子也无可例外。
薛慎将他在怀中圈住,叫他坠入红尘,缓缓吃满了整个烟火人间的污秽。
沂怀瑜拿手无助地推拒着薛慎紧紧压着他的肩膀,如同被捞上岸的鱼一般拱起腰身,一双腿绷得笔直,玉白的踝与弓起的足背勾出一道弧线,灯下莹莹有光。
薛慎怜惜他,以掌为巾仔细地擦拭他额间渗出的细汗,再安抚地啄吻他的脸颊与侧颈,端出往日不常见的十二分温柔待他。
可沂怀瑜没吃过这样的苦楚,他本不该受这样的疼。
他弓起腰,将肩膀压进被褥之中,一阵一阵地发颤,无助地捂住腹部,生怕那儿的皮肉被戳开。
“不、不……”连口齿也不清,沂怀瑜无处可逃,他只能微抬着颈摇头晃脑,拿莹白的足尖在榻上踢蹬,让帝王的双臂紧箍着摁到榻上,往上不去,往下也下不来。
酒劲未散,药效尚在,他在薛慎怀中,不甚清醒地被皇帝据为己有。
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不知道,沂北学堂的夫子从不会教授这些东西,沂怀瑜往前十九年里只学君子六艺、安邦良策,不会有人教他这些。
故而,沂怀瑜慌张地张开手掌,在薛慎肩背上留下三道浅浅的痕。
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把,薛慎兴头上、正高兴着,自然不气,他不舍得沂怀瑜难受,便为他寻了处乐趣,时常逗乐。
夜里这场该是春月时才有的雨被算计而来。
细雨朦胧地飘落,拍打在人的身上,雨来时的潮湿气伴随风雨拍入而滚来,一半在平日幽闭的门口外团聚成一滩泥泞,一半于玉白圆润之地跳下,砸入锦被之中了却此生。
似是被放进染缸里泡过,沂怀瑜身上滚出一大片浅浅的红,浮出白玉表面,分外令人垂涎。
夜幕之上万里无云,只有孤孤单单的月,飘洒温柔的月光,被拒于人影纠缠的窗前。
风雨轮过一二回,沂怀瑜便再找不出一丝挣动的气力,仿佛他浑身新竹似的骨头不知让谁给抽走了,在皇帝怀中软成一团。
脑袋里所有东西被搅浑了,他懵得很,眼里湿漉漉的,他已经感觉不着什么痛,只是觉得肚子里酸胀得厉害,胀得快要鼓起来,生出一阵阵下坠似的酸意。
沂怀瑜微蹙着眉,眼眶蓄着两汪秋水,鸦羽似的睫毛上下一颤,便一左一右淌下两抹清泪,小圆珠似的往下滚。
右边的蜿蜒而下时,被薛慎以唇舌擦去,顺道吮了一口他唇角上似是朱砂点的痣。
沂怀瑜身如雨中竹,簌簌地抖着,足尖顶到床尾木栏上,连带那细白的踝,一阵过一阵止不住地打颤。
薛慎收住了力,不叫他受苦,他要他享乐。
是以除最初的苦之外,沂怀瑜便仰头伸长白玉颈,遭人按着倒入巫山极乐,一山高过一山,跌宕起伏,每每暂歇时,仍留有余韵、绵绵不绝。
青涩的玉白菡萏落入人手,在手掌指间无助翻覆,拨来弄去,让人揉着掰着弄成了朵粉白芙蓉。
这场夜雨尚未停歇。
白月从云中被剥离出来,赤诚地挂上半空,赤诚地映入水中,被人搅动得月影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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