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想起他换下后落在昭仪宫的衣裳,想起那场晚宴上的酒,这时才惊觉这一切便是一场纯粹的阴谋。
薛慎怜之爱之地紧抱着他,原本揉着后颈的手却有异动,他将大拇指沿着衣领探入,让衣裳卡在虎口之下,朝下压手掌。他拇指的指结陷入沂怀瑜后背上浅浅的沟渠,顺着滑到小尾巴骨,像是在一团温热羊脂上滑过,令人心热。
大半个身见了风,沂怀瑜不禁一抖,忙要去扯上衣裳来盖住,却在半道被薛慎擒住手臂,蛮横地掀翻过去。
沂怀瑜让人按着一片琵琶骨地摁在床褥里,他人的温热大手令他感到惊惧,生怕昨夜的荒唐事再度掉到他身上来,便手脚并用地反抗起来,朗声道:“陛下,强人所难并非君子所为!”
这话称得上义正辞严,只是少年不经事,到底不够镇静,那声音还发着颤。
他在床褥里挣扎,如同砧板上扑腾的雪鱼,哪怕收效甚微,也抗拒得厉害,叫锦被从床尾滑落下去,同衣裳一块儿堆到地上。
“朕不是君子。”薛慎游刃有余地制住他,哼笑道:“朕乃小人。”
四个字,他说着,又是凶,又是狠。
沂怀瑜猝然弓身,试图将身子蜷缩住,他将额角压在床褥上,渗出的细汗擦在上头,一时间脸上血色尽褪。
他蓦然一抽气,倔强地咬死了牙关不肯出声,浑身直冒冷汗,一滴一滴地滚下去,将白玉身染湿。
肩膀和膝盖紧紧压在床褥里,反复磨蹭得发红,几欲磨破出血,可是并没有。
但在尖锐的疼痛中,沂怀瑜闻见了血腥气。
他的膝盖并没有蹭破,只是有血丝从上往下淌,流到膝盖上,再缓缓没入被褥中,落成一块不堪的血迹。
血并非什么稀罕物,可暴君的目光触及沂怀瑜惨白的脸色时,破天荒地心软了。
他转着圈讨沂怀瑜欢心,不一会儿便领悟要点,叫沂怀瑜猛然蜷缩起玉白脚趾,长呼出一口气,不由自主地颤栗。
沂怀瑜心下蓦然一惊,而后便觉越发难堪,他难以面对地将半张脸埋入床褥中,咬紧牙隐忍。
无济于事。
沂怀瑜封闭住牙关,肩膀却忍不住地直抖,细长的手指胡乱地将被褥揪住又松开,腰身在不自觉间塌成一轮横卧的下弦月,一阵一阵地颤。
膝盖撑住身子,小腿与细白的踝一块绷紧,白玉珠似的脚趾蜷到一起,在被褥上来回磨蹭,蹭破了皮,渗出血点来。
天将暗,将万物沉入昏暗。
沂怀瑜面朝外地跪坐着,让薛慎攥住腰,来去不自由,他垂着头,在颠簸间朦胧地瞧着地上叠在一起的影。
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从发丝缝隙中含羞地露出玉雕似的背,一对琵琶骨颤动欲飞,沂怀瑜无力地垂着头,那颈子朝前弯,叫藏匿着的玉骨在后颈处顶出两三个骨节来迷惑众生。
薛慎迷恋地将唇舌压在上头打转,将他抱紧,教他精准坐落怀中,挤出长而碎的哭声。
曾有宫女进来点灯,方将屏风外的点了,便让薛慎斥走,寝室内便只留下两三盏灯。
灯芯上火焰不时左右飘摇,细微的火光隔着屏风往里照,见房内惊雷突入云层,看他们穷极狎昵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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