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小姝。」果不其然,他开始愤懑。
我瞅准时机,狠狠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我非要,我非要你。」
我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唐惟,我今天,非要你。」
说罢,我不知哪来的野性,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推到在沙发上,欺身上去,跪坐在他腿上,一手扯掉他的领带,紧跟着要撕开他的衬衫。
然后我俯下身子,作势就要吃他的嘴唇。
落下之前,悬于半空,我们四目相视。
犹疑之间,猝不及防,唐惟反守为攻,一个侧身转而将我囚于身下。
他死死抓着我两只手,摁在我的耳边:「很好玩,是吗?要玩么?要用你的身体当筹码,去赢更多吗?」
说着他就捉住了我的吊带,它那么羸弱,那么轻盈,只要三分力,就能把它尽数扯去。
然后我便会与他坦诚相待,晚上回去,我衣不蔽体,我会被许径山活活打死。
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唐惟手下就重了几分,领口的位置也被拉扯着不断下移。
「说你不要,你不要,不要拿身体取悦别人。李如遇,身体不是你的武器,你这双会画画的手才是。」这是唐惟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不会帮你,但我可以帮你救你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就因为我像唐姝?你舍不得,我顶着和她一样的脸,重演她的悲剧?」
「不是,是因为,我也需要你。」他的手越攒越紧,叫我的真丝吊带变得皱巴巴。
他重复:「说你不要。」
我想了很久。
「我不要,唐惟,松开我吧,我不要了。」我终于开口,「唐惟,你救救我吧,我也救救你。」
那是我们目前为止好像最坦诚的一次。
我曾经以为,最简单最彻底的坦诚是用身体,唐惟教会我,原来不是。
「从哪儿说起呢?」我裹紧了唐惟的外套,像是藏在茧里,却不得不露着头,「就从,许径山在我爸的病房外找到我开始吧……」
于是我告诉唐惟,许径山是如何盯上我、软禁我,用他的权势,他的癫狂。
然后他又是如何虐待着我,如何让我逃离不得。
甚至,如今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我丢出去,那些追债的人自然就可以把我瓜分蚕食,丁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