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径山说着逼过来,居高临下看我,顺便死死捏住我受伤的那只手:「而你,还上赶着把手递过去。」
我想抽,但抽不出来。
「如遇,你就还是这么恨我,这么想毁了我?」一说到这些,他总是气急败坏,「四年前的事情,你永远都放不下吗?」
「永远都放不下。」我恨恨地盯住他,「除非你死。」
许径山的目光却在此时突然柔软下来,他将我脑袋塞进他怀里:「你说什么傻话呢,如遇,我不能死,我死了你怎么办,我要永远照顾你,要用一辈子补偿你……」
真恶心,许径山只会永远反向操作,他越补偿,就欠我的越多。
唐惟用完场地,归还的那天下午,我去做验收。
如许径山所说,他就是要借我的画廊打许径山的脸。
我一边收拾一边把过去的画搬出来,倒垃圾时绊了一跤。
唐惟来扶我,我条件反射地弹开,瞟了眼摄像头的地方,小声道:「被他看见,我就完蛋了。」
「砸了它。」
「什么?」
唐惟坚定地看着我:「我说,砸了它,别让他看着你。」
「那我今晚怎么回家?」
「你很怕,就算了。先保护好自己,的确是对的。」唐惟于是转过身,做出要离开的架势,「我先走了,后续还有什么费用或者问题,随时和我联系吧。」
「唐惟。」他走出画廊的门,我叫住他。
「嗯?」
「你抱我上去,我够不到,砸不了。」
他愣了下:「不用那么麻烦的。」
的确不用那么麻烦,唐惟剪掉摄像头的连接线只花了两分钟,他拍拍手,让我转告许径山,他的展览和项目公示,不希望不该看到的人看。
我才不会转达许径山,那天回去,我根本来不及说话,就被许径山扯着头发一把丢到床上。
他疯魔般撕我的衣服,碎片一样洒了满地:「李如遇,我太惯着你了,我太惯着你。我竟然还舍不得碰你,忍受着你的拧巴,你的傲慢,你的示威。」
「许径山,你要是碰我……」
「怎么样?」他冷笑着,仿佛看穿了我的招式,「我要是碰你,你就要我死?你就拿酒瓶子捅穿我的胸膛,又是那个招式吗?」
「许径山,你要是碰我,我就死给你看。」我漠然道,「而且我一定离开这里,死在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终其一生,连我的尸首都瞧不见。」
许径山愣住了,他停下动作,半晌笑出声:「你怎么回事,怎么还看人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