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向唐惟:「你想知道什么?唐姝是怎么死的,对吗,不用那么麻烦,你不应该找她,你应该找我。」
许径山把一早准备好的文件夹递过去,唐惟瞅了我一眼,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哈,该来的总要来。
诚如许径山所说,他真的足够恶心,也足够卑劣。
我背过身去,唐惟半天才犹疑地接过来。
他打开看,里面是几张整容医院的文件,清清楚楚地记载了唐姝一次次在脸上动刀子的经过。
而每一次,每一次,她的整容模板,都不是某个明星,某张照片。
——而是一幅画,如今就挂在画廊正中,被我们每个人看在眼里的。
——是那幅少女图。
除此之外,还有唐姝最后一次整容失败,严重损伤到视力的鉴定报告。
以及她在这种情况下,执意开车去整容医院再次修复,最终在路上出了车祸,不幸身亡的相关记录。
「这回明显吗,你想要的答案?」许径山戏谑地打量着唐惟,「还有那些,如遇根本不敢告诉你的事情。怕你发现,某种意义上,唐姝是因她而死。」
唐惟深吸了一口气,复把文件装了回去。
许径山前所未有的话多:「你不是想要真相吗?真相就是,六年前,我认识了十九岁的如遇,自此便把她豢养在身边。两年后,我公司遇到了财务危机,濒临破产,你的妹妹,唐姝,她不仅帮我揽来新的生意,还给了我一个建议,骗如遇做公司法人,背上公司所有的烂账……」
是的,他说得没错。
于是那时的我,傻傻地在协议上签了字,签完许久才发现是百万负债,可能还附赠多年牢饭。
之后,许径山美其名曰,让我去法国留学,把我送去海外。
我只身一人,却发现自己持有无效的护照,没有身份,入不了学,甚至很快把钱花完。
这个时候,我打电话给许径山,那头只有唐姝的声音,让我乖乖地待在国外,她会保证我的安全和用度。
我不想拿她一分钱,之后的几年里,我主动切断了和许径山的联系,在巴黎靠自己的手一幅一幅地画,然后活下来,然后慢慢地有点人样。
而此时纸醉金迷的许径山,不知是愧疚,还是犯贱,他对我思之如狂,对唐姝极尽冷漠。
于是为爱情昏了头的唐姝,为了得到许径山的心,和表面的温存,不惜拿着我的画,去在本来就和我七分相似的脸蛋上,无休无止地动着刀。
而许径山,也为了唐姝的家世和恩情,乐得在他人面前做出恩爱无比的模样。
以至于时至今日,在那群臭男人眼中,谁都只是唐姝的一个替身……
许径山恶狠狠地强调着这句话:「唐姝的死,我脱不了干系,她也一样,脱不了干系。」
唐惟不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他说的是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