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鸿说话的语气透着心疼,连徐照影的心都跟着柔软起来,她开起玩笑来:“楚老板现在是越来越心软了。”
“我本来就是心软的人。徐院长,其实我只对皮皮不害怕,对于别的毛茸茸的小动物,内心还是有深深的恐惧。”
徐照影接过瑟瑟发抖的皮皮说:“等我有空了,再给你好好治治。以后保你什么都不怕。”
楚惊鸿这一次算是真的费心了,伺候生病的小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也坚持着做下来了。徐照影给皮皮上药膏,楚惊鸿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神色便有些凝重。
“怎么了?”徐照影问完就有些后悔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成喜欢八卦的人。可和楚惊鸿相处多了,好像说什么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会想太多。
楚惊鸿也没有隐瞒,他说道:“给我供羊肉的牧区发生了疫情,情况有些严重,已经有很多牧民受到了影响,自治区的专家现在正往牧区赶,但是也提前放话了,这个疫情属于新变种,他们来了可能也没有有效的办法。”
“能问问是什么病吗?”
楚惊鸿挠了挠头,想了几秒钟,然后说道:“名字不知道,我只知道得了病的羊三日内就会死,而且发病时会撕咬全身,所以死的时候很痛苦。”
徐照影给皮皮上好药,包扎好:“快回去吧,小家伙以后更不喜欢医院了。”
楚惊鸿抱起“哼哼唧唧”的皮皮说:“为了小家伙能好得快,不来也得来。”
楚惊鸿因为店里还有事情,所以急急忙忙带着皮皮走了。徐照影回到家,照常煮了一碗白面,配着徐父做的酱,随便吃了一口晚饭,虽然这酱很香,但是徐照影并没有什么胃口。这些时日,吃惯了程嘉友的嗟来之食,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做饭的本领。其实准确地讲,她一贯没有做饭的本领,只是每天晚上的饭菜太过丰盛,偶尔断了也就不习惯了。
徐照影吃得没有滋味,便刷起微信来,朋友圈里依然活色生香,人人光鲜亮丽,但她知道这些亮丽多半也是伪装出来的。例如下属李护士,朋友圈里正和闺密举着奶茶在电影院,其实她才刚刚和男朋友分手两天,心痛着呢。而同学大刘正在浩瀚海洋中的小游艇上钓海鱼,可一个月前,他刚刚被合伙人坑了五百万。昨天晚上还在问徐照影,除了安眠药,还有什么可以帮助睡眠的法子。准备来华的教授正在和朋友举杯聚会,徐照影明白,他离开澳洲是因为和妻子离婚,孩子的抚养权也没有争取到,整个人心灰意冷,想找个地方躲一躲。而没有来简讯的程嘉友发了一组银行举办沙龙活动的照片,照片里气氛甚好。
徐照影在程嘉友的照片下停留了几秒钟,便快速地向下翻看着。终于翻到一条满是愁苦的微信,是楚惊鸿发的,只有一张照片,皑皑白雪覆盖了牧区,草原上站着一两个戴着厚棉帽,脸蛋冻得通红的牧民。楚惊鸿只写了一行字:大雪封路,有谁能帮帮他们?然后,留了一个地址。
徐照影从网上搜了一下,便搜到了有关内蒙牧区发生疫情的消息。她仔细地看了看,对照了一下病情的具体症状,忽然脑子里像过电一般。她迅速打开电脑,插入郑教授遗留的U盘,迅速查找了对应的症状,那些症状一一吻合,徐照影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如果没错的话,这就是郑教授未完成的研究课题遇到的实例。这机会难得,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