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语言不通,徐照影除了笑,什么都不会说了。等身子暖过来后,徐照影便背着试验箱去勘察现场。毡房不远处就是羊圈,这次的疫情集中在羊身上爆发,并没有扩散到其他的牲畜身上。好在过了一会儿,牧民上学的儿子回来过周末了,这才有了临时翻译。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徐照影做好防护工作后,边检查边问那个才上小学的男孩子。
“一个星期。”
“你家死了多少只羊?”
“十多只了,死的时候我阿妈一直哭一直哭,却没有一点儿办法。阿姨,求您帮帮我们,羊有救了,我才有学费。”
小男孩说得平静,但牧民的媳妇却“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来。徐照影心上凝重,她什么都不敢承诺。疫情到了哪个级别,现在还没有定论,况且这件事显然是不能通融的。
徐照影摸摸小男孩的头宽慰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照影提取了样本,从牧民家隔出一小片地方当作试验场所,虽然现场简陋,但试验区还是搭得不错。
两个多小时后,老赵也来到了牧民家中。等他喝上热乎乎的奶茶,才慢慢缓过劲儿来。徐照影从试验区出来,见老赵的脸颊有了血色才问:“车子好了?”
“扔在原地了,还是保命要紧。自治区的专家在另一个牧区做调研,现在暂时联系不上,徐院长只能过几天再和他们接头了。”
“能给我一份专家的名单吗?”
还好老赵的公文包里有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他翻找了十几分钟,拿出一张打印好的纸:“这是这次来牧区调研的所有专家名单。”
徐照影粗粗地浏览了一下,却微微笑了笑。名单上有一半的名字她都熟悉,全都在上次郑教授的研究报告会上见过,她心里渐渐敞亮起来了,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暂时无法取得联系,但她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大队人马一样,对解决疫情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