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我跟着患者家属去银行打钱时,却发现卡里不止五十万,还有多余的五万。
我给陈云开发消息,“你丫是不是数学不好。”
他心领神会我看见了余额,只道:“收着吧,那本来就是给你的。”
一句话把我整懵。
咋地,被我占便宜还占出习惯来了???
我一个电话打过去,“陈云开,就五十万,多一分我也不要。别以为几万块就能买我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哼想得美。”
他那头好像在看电影,回声很大。半分钟后他才到安静的地方,嘴依然贱得无双:“谁要你感恩戴德?是我多谢你高抬贵手,没冲着我家鱼塘就对我纠缠不休。”
“你去死吧!”
我都找不到好的词语骂他,选了最粗暴的。
但其实心间有些感动。
陈云开不想我拘束才这么讲,我当然清楚,可我不能接受这份好意。我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有所得,必有所失。
我已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江忘,就注定失去别的护荫。
因为我不想有任何机会,让他不开心。
北京。
公司为禾鸢租的公寓是楼中楼样式,顶楼有家庭影院。
她刚闲下来,没什么通告要赶,约了陈云开到家里煮火锅吃。
陈云开接完电话从厕所出来,便见禾鸢倚着墙,静静凝望他,模子即便不着脂粉也能捕捉到妩媚痕迹。
“是银行卡吧?”她没头没脑问。
陈云开动动脖子,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禾鸢不打算放过他,“三年前,月亮问我,你回川城那日究竟给她带了什么东西,我说我也不知情。现在看来,就是那张银行卡吧?”她尽量云淡风轻讲。
“她三更半夜去KTV捞杜婷,因为钱不够急得半死,可你没接着她路上那通电话,后来赶去现场的是江忘。
你的心告诉你,不想再缺席她每个无助的时候,所以你准备将自己攒起来的压岁钱统统交给她……是这样吗?”陈云开讲不出话。
“只是,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北京?”
禾鸢眼底有悲哀弥漫,“如果从始至终你喜欢的都是她,为什么对我面面俱到,甚至牺牲她也可以的样子?
陈云开,我不明白了。告诉我,你是演员吗?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才挑我演出这样难堪的角色吗!”
可是,除了这样,他还能怎么做呢?陈云开想。
很多真相是不能大白的。否则摧枯拉朽,不在话下。
陈云开作死不愿把自己的银行卡号告诉我,于是我绞尽脑汁想,究竟要怎么才能把多余的五万块还给他。
贸贸然冲去找陈阿姨似乎不是理想选择,就怕她误认为我和陈云开之间还有什么,生出些绮丽幻想,局面就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