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晚餐桌上,我正发呆,江忘敲敲桌子示意我回神。
“月亮,我有话对你讲。”他一本正经。
最近见多了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已经不觉得稀奇,努力正色,“怎么了吗?”
锅里还有汤,是我准备犒劳江忘的。他最近没少为我家的事奔忙,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示好。
“那笔……”
他正要讲,煲汤的锅滴滴几下提示时间到,我立马站起来,“你等等,我先盛汤!”
可我慌忙起身,差点将手机拂到地上。
江忘眼明手快去捞,对上我未来得及锁屏的信息界面,消息对话框正是下午与陈云开的往来——
我:钱我核实了,怎么多出五万?
陈云开:收着吧,那本来就是给你的。
后面不再有内容,好像我默认收下了似地,实则我是在电话里明确拒绝了他的馈赠。
可江忘的脸色好像容不得我解释了。
他缓缓将手机捞上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消息记录,表情风雨难测。
“我没要!”
情急下,我挑最简明扼要地说。
我抢过手机,为了不让他反反复复读着阴差阳错的暧昧受刺激。
“江忘,我没要那五万块。”我蹲下身去,趴在他膝头示好,“那五十万也是陈阿姨出的。怕我妈不要,才经他的手转给我,你别多心。”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
尽管我已经解释得那样清,男子眼底酝酿的风暴却没消失迹象,反而越滚越暴。
那段时间,前所未有的冷空气席卷了我俩。
尽管我心里没鬼,可我始终觉得,是我伤害了他。以至于我总没话找话,希望像从前每一次产生分歧那样,用最快的速度和好。可这次,江忘不配合了。
他每天都表现得很累,偶尔饭也不吃就往床上躺,我连耍宝的机会都没有。
有天我想起常氏抗癌药那茬,打算问他那笔钱究竟完璧归赵了吗。可看他用手盖住额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我所有的疑惑和问候都鲠在了喉咙中央。
我已然忘记这样冷冰冰的日子过了多久,等我俩再产生话题,竟还是因为常家。
因为我无意间刷到本地新闻头条,发现江忘的名字又在顶头上方,而常国言左手拿着块什么牌子,与衣冠楚楚的江忘握手。
江忘瘦,该有的骨架却都发育良好,很适合穿西装。
他柜子里有五套西装,其中一套是我买的。那时我俩还没在一起,为了报答他不嫌弃我这个月光美少女,老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我悄悄把零花钱攒下来给他买,并选在二十岁生日那天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