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保证接下来说的全部,都出自真心。
“江忘,你不用讲什么,我也只是想打一通电话什么都不需要讲的电话,好像北京香山那样。”
可他不听话。
他聪明过人,怎会意识不到我的反常。
“你具体在哪儿?”他眉一蹙,问。
男子口气不自觉带上熟稔。仿佛还是我俩在一起,互相折磨冷战的日子。
我叹气,“看来,想要你再乖乖听我一次,真的很难哦。”
有人眉头越堆越深。
“林月亮——”
他有些等不及地叫,新闻里播报瘟疫的背景声就是莫名让他心慌,“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我在……”
我努力想地名,却发现大脑从打出电话起就越来越木,怎么也想不起。
不一会儿,木的不仅是大脑,还有手、腿,和嘴。
“林月亮,你骗了我。”
迟迟得不到我回应,江忘反常地喋喋不休,大有引我讲话的意思。
“你骗了我……”他说,“你根本没拆我给你的礼物。否则,你不会走。”
那份我以为是求婚戒指的礼物,真的是求婚戒指。
从禾鸢的手术台下来,我扑进江忘的怀抱中,一直就有个声音告诉他,是时候了。
他为我准备香槟,准备牛排,尽全力想给我一场他不擅长的浪漫,可我用那样的方式走掉了。
“。”
江忘精确地报出一串数字,“你手指伤痕的宽度……戒指正好能将它遮住。”
所以,这也是他早想好的,要帮我祛疤痕的方法?
噗嗤我又笑出声。
笑着笑着,唯一还没木掉的泪腺像终于找到话语权,顷刻横扫千军。
“不会改变的,江忘。”
我试图打起最后点精神——
“不管你送我的那份礼物是什么,我都会走,所以不必觉得遗憾。因为,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你已经分给别人了。”
“你知道吗?曾经,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片夜空,还下过要守护他一辈子的决心。可是后来,他眼里有了星星。我原本打算和星星较劲,不肯轻易认输,谁叫我是月亮呢?月亮美轮美奂,谁与争锋。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我忽然发现,原来有漫天繁星照明,失去月亮的夜空也是可以的……”
“他不是想要更璀璨的人生么?”